北京軍機處。
“皇上,臣認為不可,軍機處商議援兵之事,臣也在場,一致認為京畿軍務比朝鮮更加重要,故不可擅動直隸兵馬。蒙古親王因金丹邪教之事,四旗覆滅,現各自嚴守其封地,恐離開子女家小再遭橫禍。以臣隻見,眼前除非皇上下旨,急刻啟用李鴻章入北洋海軍衙門。北洋新軍由山東出兵入朝,南北夾擊,則倭人必敗。”
光緒聽完又好氣又好笑,原來是這樣,為什麼你們不早說實話,反倒不停的相互推諉,拖延時間?李鴻章任人唯親,差點毀了整個北洋海軍。光緒想起去年再威海衛就一肚子的火。
眼前這個說話的叫王文韶,看來是個相對來說比較老實的人。可是李鴻章奉旨在家裝病,現在還讓他回北洋,光緒和醇親王控製北洋的計劃豈不是落空了?不過按照他的說法,確實可以解救朝鮮的局勢。
王文韶曾任直隸總督、北洋大臣。光緒十九年,以戶部尚書協辦大學士入直軍機處,和恭親王奕?,肅親王善耆同為軍機總理衙門三大臣。
“不可,不可,醇親王曾一再告誡,日本海軍一直在窺測北洋水師,北洋一動,則山東危已。諸公回想一下,日本細作在山東倒換彈藥,腐化官員,甚至還陰謀行,行刺皇上。種種惡行,足以昭示倭人侵犯大清的野心。”郡王載瀅突然站起來說道。
幾個老大臣聽完,全部都歎了口氣,整個軍機處又回到一片愁雲慘淡的環境裏。肅親王善耆見此,上前將載瀅拉回來坐下。現在這個時候最好還是不發表意見,也輪不到你這個後輩出麵。
光緒也沉默了,泱泱大國,四萬萬人口,居然被一個海島小國堵在家門口,無法動彈。可惜地方軍製還沒有改革,很多軍隊都掌控在各地的軍統手中,不然自己隨便提起一道軍令,各地群起響應,區區十萬倭人簡直就是來送死。
朝鮮東南慶尚道。
“左師長,你說王爺也太狠心了吧?想當年,弟兄們在太行山那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偶爾出來一次打打秋風,向來不會燒了老百姓的房子,拔了地裏的秧苗不是?你再看看這幾日,現在弟兄們都感覺是在作孽啊!”祝長慶將火把扔進前麵一個土坯房子裏,搖搖頭向左寶貴說道。
“你不懂,知道什麼是寡婦偷人不?看你也沒讀過書,告訴你,這是你情我願的事,算不上作孽,朝鮮百姓都不稀罕,你瞎起毛的善心啊?”左寶貴對付這種沒文化的人隻能如此說話,不過他也沒多過兩年書,所以下屬們一聽他說話就感覺和親切。
“哈哈,左師長說得太好了,有些人就是喜歡做了那種事,還要立貞潔牌坊...”
“段芝貴,你個兔崽子,敢辱罵上官,別跑,給老子滾過來...”
左寶貴看著他們嬉笑著跑開,心裏卻不太是滋味。要說前些日子,他深刻的領教了日本陸軍的實力,雖然和俄人有一定的差距,可是十幾場小仗打下了,硬是沒有抓到一個活的。現在他腦袋裏還在回想數日前他們圍住的幾個倭人士兵,他們在如此絕境裏還負隅頑抗。居然在正麵發起了反衝鋒,最後雖然全部被搞定,可是這邊也損失了不少。
倭人都是TMD瘋狗。這句話很快就在他的師部流傳開來,最後他們下定決心,隻要發現倭人,全部予以沉重打擊,就算躺在地上也要補上一刀。不能給他們一點喘息的機會。
“報,報告左師長,沿途村莊據已焚毀,南方倭人並沒有異動,段旅長請示是否轉移?”
“不必了,傳令各部,向北麵春川府聚集。沿途的朝鮮百姓全部離開了,繼續如此這般,記住不要讓我看到一個活的東西,還有全部的井口都按王爺指示的去做,大家也要準備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