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雨洲在桌底下握住了她的手腕,這次他不要最後才說話了,大事由哥哥說,“我們想走自己的路。”
白周抬眼看了一眼自己的媽媽,還是笑得很溫柔,再看爸爸,同樣在笑。
陳雨洲有些緊張地看向父親,依舊板著臉,不過他媽媽倒是和周家的伯父伯母一樣,在笑。
周琰和白周交換眼神,這是在笑什麼?
陳雨洲也有些茫然,為什麼沒人反對?以前不是強製他們學嗎?
坐在中央的白一檸笑眯眯地說:“從現在開始,周家、陳家正式開始放養式教育。”
秦夢陽滿意地翻看著孩子的成績單,“恭喜你們,獲得了自由。”
“......”三人的默契依舊在,沒人說話,心底都是大大的問號。
周琰摸了下耳朵,“什麼?”
還是不敢相信。
家長們大致說了下緣由,聽得幾個小孩一愣一愣的。
在今天之前,所有的強製學習都是為了給他們打好基礎,為了樹立正確的三觀。如今他們成績穩定,並且成長到青春叛逆期,再強製,恐怕會適得其反。
周琰又問:“那為什麼是中考前夕?不是應該在最重要的高考後嗎?”
白周和陳雨洲有著同樣的問題,在學校的時候,老師都說什麼中考是人生的小轉折點,高考是大轉折點,怎麼可能還未高考就放他們自由,這並不合理。
一直未說話的周翊伸手點了下兒子的腦袋,“多給你們一點時間,提早幾年準備往自己想學的方向走。”
“爸爸...真的嗎?”白周輕聲問,“以前不是說過,希望我們繼承父母的事業嗎?”
周翊看著初成長的女兒,說話都溫柔不少,“做父母的都希望給自己的孩子鋪一條平坦的路,但是,如果你們走得不開心,那又何必呢?”
周翊的話是在場所有父母的心聲,誰都希望自己的孩子順利,但是快樂也很重要。
陳雨洲放鬆了一點,四位家長中,最嚴厲的應該是他爸爸陳延澤,但周伯父這麼說了,那就沒問題,他們兩家人向來都是商量好才說話的。
“我們沒有不開心。”陳雨洲認真地說:“沒有不喜歡鋼琴、畫畫和計算機。”
白周接過了話,“準確地說,是我們不知道自己喜歡什麼而已。”
前方有一條路非常明確,周邊都是霧蒙蒙,要走別的路,隻能自己探索。
周琰比他倆好一些,“我隻想繼續學計算機,不過,還是想嚐試下別的東西。”
“可以。”白一檸和周翊對視一眼,“但是要遵守規則。”
周翊說:“學什麼自己定,但成績不能落後,不能故意考低分。”
秦夢陽說:“更不能玩物喪誌。”
三人像小雞啄米似的點頭,生怕大人們後悔。
白周腳尖點了幾下地板,“洲哥哥...”
她從迷惘到興奮,現在不無聊了,想著問陳雨洲有什麼打算。
沉默不語的陳延澤聽見了這一聲稱呼,他清清嗓子,掃了一眼三個孩子,最後把目光停在兒子身上。
“早戀打斷腿,有婚約也不行。”
言簡意賅。
周琰已經起身準備回房,他要的自由已經得到了,戀愛算什麼。
有婚約在身的白周和陳雨洲同時比了個‘OK’,壓根不在意這個由他們自己說了算的婚約,完全不覺得尷尬。
打斷腿?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