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無金石固,捐軀又何妨(1 / 2)

清晨,晨曦微露,雲靈山此時山嵐正濃,狹石小徑之間,偶有珍禽之鳴,稀獸之音傳來。此山連綿數百裏,峰巒起伏,在群山之中有一峰,如通天柱一般高聳入雲,名為碧霞峰。當今仙林正道名聲赫赫的碧遊劍派便坐落在此峰之上。

雖說此派門下弟子盡是女流,然而九州仙林卻無人敢小覷於它。究其原因,不但是其門內玄功神妙,更是因碧遊劍派當代掌門妙玉真人在十三年前正魔大戰之中力斃魔道一十七派掌門教主,自此之後碧遊劍派聲名遠播仙林,與玄天正宗、靈台禪寺、紫霄劍宮、太一仙閣並稱仙林五大名門。

這一日碧霞峰下的鬥姆仙徑上正有一佝僂著背,懷抱一個熟睡少年的漢子對著碧霞峰仰天長嘯:“某家巫延風求見碧遊劍派妙玉、妙雲、妙月三位真人。”不錯,此人正是在青州城下與唐驁惡戰一場,本該生機斷絕的巫延風,而他懷中的正是那名叫瑾軒的少年。

但聽巫延風話音剛落,山腰便亮起數道白色劍華瞬間便到得巫延風的近前。巫延風定睛一看,隻見數個妙齡女子已手持仙劍將自己圍在中央,其不由得一陣苦笑:“某家雖算不得仙林正宗,卻也並非什麼邪魔外道,諸位仙子何苦如此?”

“誰人不知飛天大聖巫大俠的大名,十數年前年巫大俠夜上朝陽峰,相助紫霄劍宮的叛逆遁走太華,威名早已是傳遍天下,鄙派不敢不謹小慎微些。”說話的乃是一個二十如許,麵容秀麗,神光內斂的白衣女子。

巫延風聽聞這女子言辭之中多有譏諷,麵容不由一陣抽動,若在平時恐怕早已發作,但如今莫說自己已是力不從心,而且還有求於人,隻好強作隱忍道:“仙子莫要誤會,某家今日前來,絕非挑釁,乃是有要事與貴派三位真人商議,煩請仙子行個方便,通稟一聲。”

那白衣女子正要搭話,遠處忽然有一清冷的女子聲音傳來道:“掌門師姐有請巫先生,蘭馨師侄可速引客人至玉瑛殿等候”她的話音平緩但清楚傳入每一個人的耳朵裏。

那白衣女子聽聞玉手一揮,隨即其餘幾個碧遊弟子便還劍入鞘,白衣女子對巫延風冷聲道:“掌門師叔有令,巫先生請隨我來。”

巫延風心裏不由得一聲慨歎:“就連個碧遊劍派的年輕後輩都講我視作邪魔外道,那雲賢弟想來在他們心目中隻怕已是個無惡不作的大魔頭了……”想到這裏,巫延風心裏不由得一陣苦笑。

巫延風抱著瑾軒在蘭馨的引領下上了碧霞峰,一路無話。幾人駐足在一豪庭精舍之前,隻見蘭馨在大殿門前微微躬身道:“弟子啟稟掌門師叔,巫先生到了。”

那精致的殿門徐徐朝兩邊開啟,隻裏麵聽見一個溫和婉轉的聲音道:“請巫先生進來。”

蘭馨應了聲“是”回身朝巫延風做了一個朝裏請的手勢冷聲道:“巫先生請!”

蘭馨將巫延風引入到殿內,便向轉身告退。隻見此殿,四處都是宮燈常亮,大殿中央供奉著一位神女似的人物的塑像,神像之下坐著三位似乎三十餘歲,容貌皆極為秀麗的雪衣婦人,若初次與之相見,任誰也斷不會想到名震仙林的雲靈碧遊派,竟是眼前這三個看似弱不禁風的女流之輩執掌。

巫延風一望便知,自己左手邊的那位雪衣婦人,一派祥和出塵之意,是碧遊三妙之中排行最大的大師姐妙雲真人,至於右手邊的那位看著甚是冷豔,兩眼含霜不怒自威的美婦,乃是碧遊劍派的執劍長老妙月真人。而中間的那個雪衣婦人容顏端莊秀麗,生的極是秀美,眉心一點朱痣,便是碧遊劍派掌門妙玉真人了,隻見她一手持著一柄玄冰玉如意另一手作禮道:“巫仙友蒞臨本派雲靈山,未曾遠迎,此間甚是簡陋,還請巫仙友就坐,失禮之處幸勿見怪。

巫延風抱著瑾軒坐在妙雲真人下手,謝罪道:“巫某匆忙之間造訪雲靈山,叨擾三位清修,還望三位真人見諒則個。”

妙玉真人含笑道:“巫仙友客氣了,我等本是紅塵俗人,何談叨擾。隻是巫仙友自十四年前夜上朝陽之後,便於我輩再無瓜葛,今日蒞臨鄙派卻又不知所謂何事?”

聽到夜上朝陽,巫延風不緊身上一震,但他沒有發現殿內有一人身形亦是微微一動。巫延風微微一禮道:“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今日巫某上山,乃是請三位真人救命一救。”

妙玉真人聞言也不搭話,雙目之中精光一縱即逝,雙眉微皺驚異道:“不想巫仙友傷重如斯,隻是不知是何人下此狠手,仙友如今金丹已裂,五髒受損,更兼元神將滅,恕貧道直言,巫仙友你隻怕是生機以絕,不過一兩日的性命,縱是大羅金仙隻怕也無可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