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意此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雖然早有猜測，但事情真的擺在自己麵前時，他忍不住同情起何丹。
對方是花一樣年齡的少女，為何會遇到如此壞的男人。
沒錯，李俊輝真的死有餘辜。
上天給了他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他不知道好好珍惜。
不僅如此，還害得別人失去了一切。
如果說他應該受到什麼樣的懲罰，那就是一遍又一遍，重複著死亡的瞬間，直到一萬年！
“你是怎麼想到用這種辦法殺死他的？”
楊意轉移話題道。
“是簡師兄告訴我的，這件事情和他沒有關係，全都是我一手策劃的。在得知丹丹的死訊後，我就決定要殺死這個負心漢。這件事情……真的和簡師兄沒有一點關係……”
何娟這時還想替簡葉晨脫罪，殊不知楊意早已看穿誰是主謀。
“何小姐說反了吧，真正的主謀應該是簡葉晨才對。他才是主導一切的人，為了你，他甚至願意承受牢獄之災，他可真愛你呀。”
楊意輕聲歎道。
“不是的，不是他，真的不是他。請你不要把他牽扯進來好嗎？！”
聽到楊意知道了主謀，何丹立刻慌張起來。
“就算用腳指頭也想得到吧，為了擺脫你的嫌疑，你特意在羊城待了那麼長時間。就算你有機會給李俊輝發送殺人視頻，也沒辦法催眠對方。如果我沒猜錯，李俊輝之前的幾次夢遊都是簡葉晨做的吧。”
楊意淡淡道。
何娟沒有說話，她現在如一隻受驚的兔子，不知如何是好。
她願意用自己的自由換取簡葉晨的幸福，可法律麵前，哪有情感可言？
“到家了。”
楊意將車停下，抬頭一看，何丹的家還亮著燈。
而現在已經是晚上十二點了。
“你要逮捕他嗎？”
何娟沒有下車，而是滿含淚水的望著楊意。
“先回去吧，你父母應該等你很久了。”
楊意沒有正麵回答，而是催促道。
何娟猜不透楊意心中的想法，她擦拭了一下眼淚，打開車門隻留下一道背影。
看著何娟回家，楊意打開車窗。
現在的他情緒十分複雜。
明知道一切的過錯都是李俊輝造成的，可後果為什麼得何娟她們來承擔呢？
“哢嚓。”
火焰照映在臉上，隨著重重的呼吸，煙霧彌漫了整個車廂。
他有些迷茫了。
有時候，自己做的真的是對的嗎？
想起何娟臨走時那絕望的眼神，想象何丹在失去所有後站在窗台。
如果他真的把何娟以及簡葉晨送進入，他的良心會痛嗎？
他真的不知道，自從係統出現後，他隻想除惡揚善。
可現在，誰來告訴他，什麼是善，什麼是惡？
很快，香煙燒到了煙嘴，輕微的刺痛感將楊意從沉思中叫醒。
甩了甩手臂，楊意深吸一口氣。
他掏出口袋中的錄音筆，一用力，金屬製成的長條瞬間斷裂開來。
剩下的殘渣被他丟棄在一旁，隨著一陣刺耳的轟鳴，紅色精靈離開了何丹的家。
何娟靠在窗戶旁靜靜的看著楊意離開，明天會是怎樣，誰也不知道。
……
翌日。
刑警大隊內。
“組長，昨天見麵怎麼樣，那個何娟說了什麼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