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瞧！被我一說就發愣了。”崔主事自鳴得意地坐上一把山藤椅，翹起腿來，看著宋凡。“青雲真人可是說了，這一次武典之後，可是要再定一條宮規，那便是，學滿三年或者年滿十五歲之人，都要參與一場體格測試。屆時，除非你進入人元鏡，否則，可是要被踢出山門的。”
“人元鏡，那是什麼？”宋凡一聽到這個生僻詞彙，本能地產生出一絲好奇。
“人元鏡也是不知道，還在青羊宮呆著。哈哈。”崔主事一笑，也沒有回答，便轉過臉去。
其實，這是仙魔時期的一種武學劃分概念，但仙魔一戰之後，天地精華一瀉而盡。也就少被人提及。
凡常武學，根本用不著劃分，最多也是人元境，而達到地元境的根本就沒有。
但人元鏡劃分也是比較繁雜，而唯一標準便是，凝聚聖力。他固然隻是知道，宋凡體弱多病，根本就無法達到這個近乎苛刻的要求。
其實，宋凡在來之前便已是青木功六層，而在青羊宮中，早已達到十層，產生了純正的青木聖力。但他向來隻是在乾宮道觀裏修煉，外人也是無從知曉。
一般青羊宮門人，達到《乾坤氣息歌》十層，便算是產生了聖力。
宋凡見他不答，也就不再理會，自己走出門去。在西南坤宮之中，進入了張力的小房。他每日都是在這裏，喚走張力。二人結伴而行。今日，木門虛掩，宋凡輕輕推開，隻見張力躺在床上，麵色蠟黃，顯然是昨日傷了內府，動了根本。
“宋凡……”張力努力地睜開雙眼，眼中布滿血絲。口幹舌燥，聲音嘶啞。
宋凡趕緊去壺中倒了一杯水，侍候他服下。清水入肚，張力自腹腔深處傳出了一聲歎息。
“昨日師父也責怪了董帥，而且要我不要放在心上。我知道，上次我和你一起摘了三支靈草，被他見到了，他問我索要，我沒有給他。所以他懷恨在心。”
“以後，將由董帥代我去取水，直到我傷愈為止。”接著傳出了一連串的咳嗽之聲。
“你不要緊吧，張力。”宋凡與他相伴三年，這三年，幾乎就是隻和張力相處，即便是黃石真人門下弟子，也是不太融洽。
他的到來，分去了黃石真人的大部分時間，也耗費了不少丹藥。更主要的是，他根本沒有什麼背景，卻受到了如此待遇，這一點最容易讓人生出嫉妒之情。
“還好，隻是感覺腹中火燎，啊……”張力頭上冷汗直冒，卻咬緊了牙關。他拚命地抑製著。
“可能會落下病根了，如果機會合適，也可以帶他去太極石府。那樣可能對他的傷勢恢複得快一些。”宋凡暗道。
逗留了一陣，突然，木門被猛地推開，一個肥胖道人站在門口，正是董帥。
在他的臉上掛著一絲冷笑，目光一掃，停留在張力的臉上。
“你敢告發我，張力，哼！害得老子要替你個病鬼去擔水。”他對昨夜的暴行沒有一絲悔悟，還要出口傷人。
“你……”宋凡站了起來，卻被張力拉住了衣角。張力使了個眼色，讓宋凡坐下。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見到張力躲閃的目光，自然明白他平日招收的欺淩。宋凡沒有再說，出門而去。
山路之上，宋凡在前，董帥在後。兩人並沒有太多言語交流。心生締結，自然麵目不和。
但董帥往往是飄來冷漠的眼光，對麵前此人，他本來到沒有太多的恨意，但目睹耳聞，黃石真人的弟子對此人多是不滿，而且，他又是劇毒攻身，命不長久。自然有增加了幾分藐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