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刺眼的光——”我迅速用手遮在眼睛上方,緩緩將左眼睜開了一毫米,“這裏是?”
飛艇站台高高的豎立在我的正前方,身後是各種雜七雜八的攤位,想起來了,我昨晚居然在貿易廣場這種地方睡著了。等我緩緩適應了從東方照射來的光線,我睜開了兩隻眼睛,雙手撐地站了起來。看來還挺早的,貿易廣場上都還沒人來。
“該回去了。”我邊說著邊朝飛艇站台那邊走去。就在我剛要踏上升降梯的時候,突然看到東麵的路上有兩個人小跑著向我這邊過來,隱約好像還能聽到在喊我的名字。我放棄了踏上升降梯,用手遮住上半邊眼睛,仔細打量著正在路上跑著的兩人,正東麵的光線實在是有點強,我還是沒能看清來的人到底長什麼樣。
“玖厘——玖厘——”遠方傳來的聲音漸漸清晰起來。
這聲音,好像是,顏珊?
“玖厘!”
這粗狂而又洪亮的男低音讓我確信了剛才的猜測,路上奔跑著的兩人正是顏珊和頁越。
“你小子到底在搞什麼!?”剛走近,頁越就大聲對我吼道,還真是把我嚇了一跳。而在他身旁的顏珊此刻什麼都沒說,雙手交叉在前,低下頭小聲地哭了起來。
“怎麼了啊…這是?”我被這兩人搞的一頭霧水,悄悄地看了一眼正在啜泣的顏珊,又轉頭看向發著脾氣的頁越,小聲的問道。
“一聲招呼都不打就一個人留下來,你還問我怎麼了,你到底在想什麼啊?顏珊說你把她推進了冥界之門自己卻沒進來,有沒有這事?”
“額…”聲音小的我自己都差點沒聽見。
“顏珊擔心你第一次進冥界之門,怕你出事,非要從伊尼斯泰爾回來找你,我勸不住她隻好和他一起過來找你,我們從伊尼斯泰爾到摩哈特比走了整整一晚上你知道嗎?!!”
“這…對不起啊…顏珊…真對不起…別哭了啊…別哭了…”聽到這,我慌亂的不知道說什麼好,連忙先哄哄顏珊讓她別哭了,第一次看到她在我麵前哭,而且還是為了我哭,我真是覺得此刻有千萬把刀子在我的心上刮啊,這種愧疚感還真是從出生以來第一次感覺到。
看來勸得沒效,我靈機一動打開了背後的背包,從裏麵拿出了我心愛的鹹魚幹單手劍遞到顏珊的麵前,“呐,這個送給你了。”顏珊邊哭著邊抬頭看了一眼,“我才不要。”隻見她退後了兩步,臉上還帶著兩行淚水的她悄悄地偷笑了起來。
“不要我可收起來了噢。”我假裝沒看見繼續用剛才的語調說著。顏珊聽完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前邁了兩步,伸出右手搶走了我手上的鹹魚幹單手劍。
“喂喂,不是說不要的嘛?!”
“不要你送的!這是我自己搶來的!”顏珊一本正經的說著。
真是服了你了。我心裏想著卻沒敢說出來。
“好了好了,我們坐飛艇回去吧,一晚上沒睡可困死我了。”頁越在一旁邊打著哈欠邊插話道。
我們三個一起走上了升降梯,來到站台頂上,頁越把原本放在角落裏的望遠鏡搬到正中央,開始尋找飛艇的位置。
“還真是他幹得啊,這沒素質的家夥。”看著彎著腰看望遠鏡的頁越,我心裏嘀咕著。
“快,快準備好,來了個飛艇。”頁越沒抬起看望遠鏡的頭,直接對身後的我和顏珊說。
“是到哪的飛艇?”顏珊問道。
“好像是從西邊飛過來的。”頁越繼續看著望遠鏡。
“西邊,難道是從黎明半島飛來的?”
“應該是吧,”頁越將望遠鏡轉到相反的方向,“這邊也來了個。”
“我們去黎明半島玩玩吧,我還從來沒去過呢。”顏珊看了看望遠鏡前的頁越,又看了看我說道。
“這邊到伊尼斯泰爾的飛艇要過來了啊,你跑了一晚上不困嗎?”頁越抬起頭,用手指著東邊伊尼斯泰爾的方向對顏珊說。
“你想想來這一次多不容易啊,就去一次嘛。”顏珊的撒嬌模式開啟。
“我不去了,我要回去睡覺。”看來頁越對昨晚的夜奔還是懷恨在心,果斷拒絕了顏珊。
顏珊嘟著嘴轉頭望向了我,“玖厘,你呢,也要回去嗎?”
“我昨晚已經睡過覺了。”我說。
“你的意思是可以陪我去黎明半島嗎?是嗎,是的吧?”顏珊反複的追問著。
“嗯。”我應了一聲表示默認,然後又看了一眼頁越,他還在繼續挽著醜小鴨的脖子望著家的方向。
飛往黎明半島的飛艇停靠在了站台,我和顏珊走了上去,飛艇上還坐著另外幾個不認識的哈裏蘭人,頁越沒有跟過來,我想他應該是真困了吧。
就這樣繼續困下去吧,頁越再見,醜小鴨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