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似乎想說什麼,猶豫了下。
眼看著兒子冒冒失失就要咋胡起來,老板眼明手快把兒子拉到身後,立在原地,笑到:“各位是要買什麼?”
小孩的年紀雖然小,但是格外聰敏,見爸爸這個樣子,也就安靜躲在背後不說話也不探頭探腦,竭力降低存在感。
中間的一個人說:“你們剛剛是不是看見了兩個人?”
這顯然是領頭的,才有說話的地位,但是老板意識到了他口吻中的冷漠和不善。果然,是因為剛剛的那兩個人。
老板故作不知,問:“什麼人啊?”
領頭的人有些不耐煩,說:“一個男的一個女的,女的看起來還有些不正常,失控的狀態。你看見了沒有?看見了就實話實說,別逼我動手。”
老板心裏嚇得哆嗦,突然身後有人扯了扯他的衣服,他知道是自己兒子,漸漸冷靜下來。正常的成年人看到麵前的情況已經能夠分辨危機,何況是一個父親。
他必須再冷靜多一點,讓兒子有時間和機會離開這裏。這裏太危險了,或者說老板已經隱隱約約察覺到了什麼,比如他還能不能活著。不管他說實話看見了,還是說謊沒看見,危機都不會散開。
老板抖著臉上的肉,皮笑肉不笑:“我想想啊,我剛剛……”
突然,他拍了拍腦門,想起什麼似得,惹得眾人一凜,卻見他轉身對幼童說道:“剛剛我把魚竿放在湖邊沒拿是不是?你趕緊過去拿一下。”
小孩瞬間明白了父親的意思,點了點頭,說“好”,就往外走。
“站住!”領頭的人喝了一聲。
小孩嚇得停下來,卻沒有轉身。
老板擋住他,說:“讓孩子去拿個東西罷了,別緊張。我不是在這兒嗎?來,有什麼事問我。看見誰來著?兩個人……哦,我好像看見了。讓我仔細想想,嘖,你快去拿魚竿啊。”
老板推了小孩一把,如果他此時能看見孩子正臉,會發現孩子已經緊張的快要哭出來了。他知道爸爸是在給自己逃跑的機會,可是這麼多人,他還是很害怕。
領頭的人使了個眼色,人群中出來了兩人,朝小孩走去。突然,老板大喊“你快點去拿啊!別磨磨蹭蹭的!跟蝸牛一樣!”
小孩的背影僵硬了一瞬,霎時扯著兩條腿跑起來。店裏的人被老板那嗓子嚎得嚇了一跳,也因此動作慢了半拍,導致小孩已經在視野裏跑遠了。
老板看著兩個人朝小孩的方向飛快追了過去,心裏默念千萬保佑我兒平安,回過頭來,看見麵前的人臉上的殺意,再也沒有其他想法。
這時他倒出其意外的冷靜,頗有些死前的灑脫,他現在隻盼著孩子能順利逃開,不被抓住。他想,都說死前的人怨念重許下的願望大多能夠實現,那我在這生命最後一秒求各方神明一定保佑我的孩子。
有人朝他走來,他閉上眼睛,血液從胸口澎湧,他最後想,一定要保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