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傲憐憫的看著他,緩緩的抬起手,手指輕點著沈震的額頭,淡然的說道:“十,別硬撐了。”
沈震的臉色微微一變,雙腿不斷的顫抖著,支吾道:“混蛋,你”話音未落,他的眼前一黑,整個人都摔倒在了地上。
冰冷的雨水打在他的臉頰上,沈震的腦海卻是一片混沌,他不甘心,為什麼,為什麼自己和楊傲的差距這麼大,老天,不公平!
楊傲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抬起手掌,看著已經腫起來的手,苦笑了一聲,一彎腰,將昏厥過去的沈震抗在了肩膀上,在大雨之中,朝著不遠處正往這邊趕來的十幾個全副武裝的特警走去。
一切,都結束了——
第三天!
第四監獄
楊傲的歸來,讓趙廷友鬆了一大口氣,在趙廷友的辦公室裏,他的私人物品已經被打包好了,趙廷友拿著兩個杯子,手裏拿著一瓶紅酒,坐在了楊傲的對麵。
“來,咱倆喝一杯。”趙廷友笑著遞給了楊傲一個杯子,說道。
“不必了,我這個人不喜歡告別酒。”楊傲做了一個阻止的手勢,然後四下看了一眼辦公室,道:“真的不打算離開國內,舉家去國外了麼?”
“楊老弟,你也知道,那筆錢雖然不是貪來的,但畢竟是灰色收入,見不得光,這筆錢,咬手啊!”趙廷友長籲短歎的搖著頭,說道:“你不知道,這幾天我天天做噩夢,經常夢到上麵下來人把我帶走調查,我”
楊傲笑了笑,沒有說話,的確,這筆錢的確來路不正,一旦要追究起來,趙廷友注定逃脫不掉法律的懲罰,也難怪他如此提心吊膽了。
“其實,有的時候,錢多了未必就幸福。”楊傲淡然的說了一句。
趙廷友愣了一下,隨即苦笑了起來。
的確,錢多,未必就是最幸福的,但他卻是迫不得已,女兒要到國外念書,以他的收入根本就做不到每年數十萬的花銷,人,總會因為這樣那樣的理由,做一些迫不得已的事。
就如同他之前欠下的那一筆巨款,他也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和楊傲綁在了一條線上。
“好了,上麵對我的辭職申請已經批複下來了,看到你回來,我就放心了,楊老弟,這兒的上上下下,我都打點過了,交代他們多多照顧你,以後遇到了什麼棘手的事,你可以給我打電話,我在這監獄裏幹了這麼多年,那些人多少孩子會賣給我點麵子的。”趙廷友拍了拍楊傲的肩膀,隨手將一個電話號碼交給了楊傲,抱著自己的東西,做了一聲告別後準備離開。
就在這個時候,辦公室的門卻被打開了,兩個腰板筆直,身材高大的男子走了進來,其中一個人舉著一張逮捕令,說道:“趙廷友,我們是省檢的,我們懷疑你參與了一個黑市賭拳,涉及巨額賭金,現在麻煩跟我們走一趟。”
趙廷友整個人都仿佛石化了一樣站在了那裏,直到對方進來將一副冰冷的手銬戴在他的手上時,他這才如夢初醒,整個人都像是癱瘓了一樣,有氣無力的垂下了腦袋。
楊傲沒有說話,目送著趙廷友被省檢的人帶走後,這才緩緩的起身,走到了窗前,看著外麵停著的兩輛省檢的車輛。
趙廷友以及徐華文先後被從大樓裏押送了出來,在不少犯人的注視下,進入了那兩輛車中,臨在被帶走之前,趙廷友還抬起頭,朝著自己的辦公室窗口看了一眼,目光觸及到楊傲之後,眼神裏卻充滿了落魄。
嗡!嗡!
楊傲看著那兩輛車開離了監獄後,從兜裏摸出了一個手機,接通了電話。
“我已經吩咐人調查了徐華文和趙廷友等人,簡直觸目驚心,涉案金額高達一億多元,上麵對這件事高度重視,並且表示,一定要嚴查徹查,絕不姑息!”修海波的聲音在電話裏傳了出來。
“趙廷友會判多久?”楊傲想了一下,問道。
“至少十年!”修海波極為自信的說道。
楊傲揉著眉心,想了許久,說道:“他幫了我很多”
“我知道,對他的判罰還有待商榷,這是法院那邊的事了,不過,我會通知那邊酌情處理的。”修海波說道。
楊傲坐在了沙發上,看著那瓶並沒有喝的紅酒,緩緩的拿起來,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後獨自品嚐著,半晌,才緩緩的說道:“我在黑市打拳得來的錢還有一些,幫我處理一下。”
“嗯,我知道。”修海波心領神會的應了一句後,掛斷了電話。
“又要變成窮鬼了麼?”楊傲自嘲的笑了起來,那筆錢他不準備要,他欠唐家一個天大的人情,也因為他,趙廷友和徐華文才會落網,這一切,都是他一手締造。
他隻想在力所能及的範圍,補償一些,或許,趙廷友沒有辦法陪伴在家人身邊,一起去國外生活了,但在他出獄之後,卻一定會看到在國外學成歸來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