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傲就那樣站著,手槍對著猴七的腦袋,就在他要開槍的一霎,唐靜卻突然喊了他的名字,楊傲的動作猛然的滯了一下。
他沒有回頭,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不,不要殺我,不要。”猴七鼻青臉腫,滿是狼狽的蜷縮在地上,嘴裏含糊不清的求饒著,楊傲那黑洞洞的槍口指著他,始終都沒有挪開分毫。
“楊大哥”唐靜聲音有些顫抖,美目之中流露出了一抹不安。
而就在此時,遠處警笛聲大作,幾輛警察呼嘯的朝著這邊衝了過來,車子剛一挺穩,十幾名全副武裝的警察紛紛下車,掏出槍指著楊傲,大聲的喊道:“放下武器!”
猴七第一次發現,警察原來這麼可愛,他幾乎是淚流滿麵的掙紮著想要起來,楊傲深吸了一口氣,強行壓製住了心中的怒火,手指一鬆,將手槍丟在了地上,緩緩的舉起了雙手。
一群警察蜂擁而至,不由分說的將楊傲用手銬銬住,楊傲也沒有反抗,隻是默默的跟著警察進了警車。
而唐靜則是在一旁不斷的解釋,那個被打成豬頭的人才是歹徒,楊傲是來救自己的,但無論她怎麼說,那些警察都沒有任何表態,隻是冷漠淡然的將三個人全部都帶回了警局。
三天後,審訊室內
楊傲已經不清楚這是自己第幾次進宮了,對他而言,警察局並不陌生,隻是這一次,他想要脫身,卻需要靠著另外一個人的身份。
審訊室裏,一個叼著煙圈的警察有些不耐煩的記錄著,不時的抬起頭看一樣坐在那鎮定自若的楊傲,挑起眉頭問道:“你是說那把槍是侯世傑的?那怎麼會在你手裏?”
“侯世傑?哦,你說那個叫猴七的吧,嗯,槍就是他的,我從他手裏奪過來的。”楊傲微微一怔,說道。
“胡說八道!”誰知,那名警察卻猛的一拍桌子,一臉憤怒的說道:“你當你自己是誰?空手奪槍?哼,我現在這就有一把槍,你奪給我看看?”
說罷,負責審訊的那名警察起身走到了楊傲麵前,一臉嘲弄的拍了拍腰上挎著的手槍,挑釁的說道:“你奪個我看看啊,你當是拍電影?”
楊傲沒有動,隻是覺得這一幕很奇怪,這個警察的反應似乎有些不對勁,這讓他心底生起了一絲警覺,任由對方如何嘲弄挑釁,都始終坐在那一動未動。
“不行了吧?我看你分明就是在撒謊,那槍明明就是你的,上麵的指紋都是屬於你的,說!槍是哪來的,你是不是有什麼別的打算?”警察凶神惡煞的逼問著,楊傲卻在腦海迅速的思索著。
三天前,自己用槍指著猴七時,被唐靜喝止了,內心掙紮了許久,最終猴七在楊傲的槍口下逃脫一命,而隨後,楊傲被帶入警察局內被扣押了三天,最開始負責審訊自己的警察隻是簡單的做了一遍筆錄後就離開了,而在那之後,就一直沒有人來審訊他。
直到今天上午,楊傲才再一次的被提審,而這一次負責審訊自己的卻是一個陌生的麵孔,楊傲很仔細的觀察著這個警察,他大概三十七八歲,有著很重的鼻腔,應該是鼻炎,而這裏的氣溫潮濕悶熱,得鼻炎的可能性很低,但卻不是絕對的。
隻是,這個警察的一個非常細微的動作,讓楊傲生出了一絲警覺,那就是他的目光總是有意無意的瞥向旁邊的鏡子。
楊傲始終沒有去看那麵鏡子,如果他沒有猜錯,那麵鏡子很有可能是單麵鏡,而在鏡子後麵的另外一個屋,則是有人旁觀著這一切,到底會是誰?楊傲不知道。
猴七的事件發生的太過突然,楊傲不相信這一切都是有預謀的,但現在這個警察,明顯就是在給自己下套,自己如果真的動手去證明,槍是從猴七手裏奪過來的,那恐怕等待著他的就是被定搶劫槍械襲擊的罪名了。
“我說的都是實話,至於信與不信,那就是你的事了。”楊傲故作一副悠閑的樣子說道,隨後閉目養神不再理會對方。
那名警察被楊傲這種態度給弄的不好再說什麼,張了張嘴,悻悻的哼了一聲,目光下意識的朝著那麵鏡子看了一眼。
在鏡子後麵,站著一個國字大臉,穿著中山裝的中年男子,他雙手背在身後,眼前的單麵鏡讓他可以清楚的看到裏麵發生的一切。
“他的警覺性很高啊。”那個中年男子微微的皺著眉頭,回過頭,看著坐在一旁,翹著二郎腿,一臉自信滿滿的笑容,正在那抽煙的男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