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他不得不殺!否則,他不相信這點小事能把那個叫四爺的人給引出來。
在他的心裏,唐家對他有救命之恩,任何人都不能碰著三個人,無論是誰,動了他們就等於掀了自己的逆鱗,他都無法手下留情。
隻是,現在他不知如何去麵對,默默的站在那裏,看著一臉焦急的在那等待的唐靜。
夜,已深。
已是淩晨時分,大街上早已沒有了半點光亮和燈火,唯有滿天那繁星點點。
困倦猶如洪水猛獸一般的襲來,唐靜坐在門口的石墩上,不停的打著哈欠,倚靠著大門,漸漸的陷入了睡夢之中。淚水,順著她的眼角輕輕的滑落了下來。
呼!
一件單薄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卻沒有驚動他,楊傲隨手摸出了一盒皺巴巴的大前門香煙,取出一根叼在嘴裏點著後,輕吐了一個煙圈,凝望著唐靜那讓人憐惜的臉龐,忍不住的歎了口氣。
一根煙畢,楊傲丟掉了手中的煙頭,俯身輕輕的抱起了唐靜,走進了院子裏——
雜亂的工地,一輛黑色的路虎低吼著發動機,刺眼的大燈射出兩道極強的光芒,在黑夜裏顯得格外的紮眼。
杜繼峰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麵無表情的看著眼前一具被從土裏挖出來,早已渾身僵透的屍體,眉頭緊緊的擰在了一個,形成了一個深濃的倒八字。
在他身邊站著十幾個臉色沉重,眼神裏帶著殺氣和悲哀的地痞,不少人手上都包裹著一層厚厚的紗布,他們,正是白天被楊傲斷了手指的那些人。而在地上的這具冰冷的屍體,則是那個被活埋的人,猛子!
“他還有什麼家人麼?”杜繼峰看起來很平靜,隨手點了一根煙後,吐著嫋嫋的雲霧,隻是輕描淡寫的看了一眼屍體,便不再去理會,而是抬起頭問站在他身旁的瞿老八。
瞿老八覺得嗓子裏有些發堵,小聲的說道:“回四爺,猛子母親死的早,他爹三年前因為打架鬥毆,過失殺人被判了八年,現在在二看服刑,他在發廊街還有兩個相好的,是在”
“行了。”杜繼峰果斷的抬起手打斷了瞿老八的話,似乎對猛子的那幾個相好的根本就沒有興趣再聽下去了。
瞿老八立刻知趣的閉上了嘴,乖乖的站在一旁,等待著杜繼峰的下文。
“夜路走多了,難免遇上鬼,怪就怪他自己命不好。”杜繼峰隨手掏出了一塊白色的手帕,丟在了猛子那張淤青發紫,雙目猙獰的臉上,歎了口氣,說道:“他父親那邊,看看活動一下,能減刑的話最好,如果不能減刑,就跟裏麵的人打個招呼,讓他們對他父親好點,等他出來的時候,再給他二十萬。”
“是,四爺。”瞿老八連忙在一旁應了一句,猶豫了一下後,還是忍不住的問道:“四爺,若是他父親問道猛子的死因”
杜繼峰沒有理會瞿老八,而是轉身走上了車,隨手關上車門後,隻留下了一句淡然的回應。
“自己作死的。”
說罷,路虎車猶如一頭凶猛的野獸,咆哮著揚起了灰塵,隨後,開離了工地,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瞿老八皺著眉頭,站在那沉默不語,似乎對四爺處理猛子的事都感覺有些不太舒服,因為他們更想得到的答案是,現在就去找唐家,然後滅他們滿門,將那個殺了猛子的家夥抓起來,扒皮抽筋,直接綁上石頭沉進海底。
“八哥!”很快,一個滿臉殺氣的男子忍不住的開口對瞿老八抱怨道:“這口氣,兄弟們忍不下!猛子跟了四爺這麼多年,沒功勞也有苦勞,可如今卻落得這個下場,四爺難道就不給咱們一個說法麼?”
“啪!”
瞿老八猛的一抬頭,狠狠的在那個男子的臉上留下了一道清晰的掌印,怒瞪著那個人罵道:“四爺做什麼決定,什麼時候輪到你來說三道四的了?告訴你,還有你們,如果再讓我聽到誰敢說這樣的話,不用四爺動手,我瞿老八第一個就饒不了他!”
被掌摑的那個男子狠狠的咬了咬牙,忽然情緒變得有些激動,大吼道:“難道猛子的死就白死了麼?兄弟們的手指被斷了就這麼算了麼?八哥!不是我質疑四爺,而是這口氣真的咽不下啊!”
因為他的帶動,其他人紛紛也跟著激動了起來,一個比一個放話更狠,但是瞿老八卻始終不為所動,冷漠的看著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