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雙眸依舊清澈,愈發明亮。當他真氣剛過六層時自帶“延時”技能時,白露是又驚又喜。
“鄉村小哥,你真是一朵奇葩!”白露調皮地樂嗬道。
“奇葩什麼?延時不好嗎?”諸葛朔一本正經道。
“當然好啦!你沒看那些江湖郎中都在賣延時膏藥嗎?還宣稱不管用不要錢!”白露眨眨眼,露出深深的酒窩。
諸葛朔突然明白什麼,滿臉通紅。
“那些郎中就算不管用也不怕被人找上門!”白露繼續打趣道。
“為什麼?”
“你傻呀!哪個男人會承認自己不行呢?”白露又露出那雙迷人的雙眼。
諸葛朔想張嘴,卻完全不知道如何應答。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竟越來越喜歡他的土氣。
少年苦練千金方,雖然白露從未透露她的身體為什麼會這麼虛弱,但是諸葛朔從白露的氣色、脈象已經看出她不僅僅是體虛這麼簡單。
當少年真氣突破八層的那一天,白露再吸他的真氣時突然昏倒。諸葛朔慌了神,立即抱起她,給她輸送真氣,可誰知,白露非但沒有好轉,反而越來越嚴重。
待諸葛朔使用“望”字絕後,他發現白露經脈內多處呈現墨綠色,這分明是中毒的症狀。尤其在足少陰腎經處,不僅顏色很深,而且與別的經絡並不相通。諸葛朔下意識地摸了下白露的後背,這一摸,一股寒流貫穿他的全身。
即使麵臨至親雙亡,諸葛朔也未曾流淚。自小生於落霞居,他很明白弱肉強食的道理。可如今,他的雙眸不再清澈,一行熱淚如同珍珠一般灑出來,臉上微微顫抖的肌肉,伴隨著牙齒咯吱咯吱不停地跳動。他已不是出奇的憤怒,還是已經無怒可憤。
“我早就該知道了!”
“可我依舊還抱有一絲幻想!”
“天底下,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
“傻丫頭,你究竟承受著怎麼樣的痛苦啊!”
“為什麼你每天還這麼樂觀,這麼開朗,為什麼你要掩飾得這麼好?”
一連串的咆哮,諸葛朔狠狠地伸掌擊地,百米之內的植物,竟在瞬間凋零。
諸葛朔突然想起了什麼,他急忙抱起白露,往神農門方向跑去。
但他剛邁出門口,突現一中年男人,身穿素裝,褶光粼粼,如同鬼影一般突然擋在他們的麵前。
“請讓開!”少年話很短,但意思很明確!
“你若不去,她還有一線生機;你若過去,你們都會沒命!”中年男子的意思也很明確!
“你若讓開,我至少保證你還能活到明天!”少年雙眸一閃,殺機頓起。
“好狂的口氣!”中年男子不等少年出手,左手一推,右手順勢接過白露。整個過程大概三秒,卻已使出六種招式。
諸葛朔能看清這六種招式的每一種變化,他腦裏也瞬間想出了破招的方法,可中年男子出招是虛,奪人才是真。這完全打亂了諸葛朔的計劃。
待他再發動攻擊時,中年男子大聲喝道:“你若再糾纏,她必死無疑!”
不給少年考慮的時間,中年男子已盤膝坐地,持續給白露輸出真氣。隻見兩人頭上懸起兩朵紅蓮,不停旋轉,轉速越來越快,半個時辰之後竟化成一縷青煙,白露接連吐出幾口淤血,雙眸微微睜開,然後又慢慢閉起,看似睡著了。
中年男子把白露移到床上,輕取銀針,在白露的陰維脈連紮三針,直到銀針由深黑色變白,中年男子才離開臥居,掩上房門。
“多謝前輩救了白露!”少年已在門口守候多時。
“哈哈!現在我能活過明天了吧?”中年男子擦了下額頭的汗水,調侃道。
少年滿臉羞愧,恨不得鑽進地下。
“其實你能看清我在三秒內六種招式的變化,已經很難得了!”中年男子拍拍少年的肩膀,真誠地說道。
“前輩是怎麼知道我看清的?”
“在我伸手接過白露的時候,我能感受到你即將要出手的招式,若沒看清,你是不會使用這樣的招式。”
少年的雙眸充滿崇敬,心裏暗暗佩服。
“前輩,你怎麼知道她叫白露?”少年話鋒一轉,疑惑道。
“哈哈!你以為就你最在乎她嗎?她可是我唯一的親人!”中年男子說完之後,寵愛之意流露於字裏行間。
“若是唯一的親人,是不是應該保護好她?”少年眉宇飛揚,言詞激憤。人往往都是這樣,若是陌生人相助必然會對他感恩戴德;而若是親近人相助就會覺得理所當然,一旦這位親近的人沒照顧好她,反而會嚴加指責。
中年男子點了點頭,表示認可。
“那她的雙腎被摘取時,前輩在哪裏呢?”少年追問道,大有得理不饒人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