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勝利(1)(2 / 3)

希拉裏說,1991年夏天,克林頓告訴她說自己不確定是否想參加競選。他非常清楚,如果共和黨人拿他的風流史大做文章,自己將會多麼不堪一擊。希拉裏不知道其中的一些事實是多麼肮髒,但是她很明白,一旦這段曆史被掀開,克林頓的競選之路就會被徹底葬送。她和他討論了如何抵擋共和黨人即將發起的殺氣騰騰的圍剿。他們都意識到,競選總統的曆程對他們的家庭來說將是非常殘忍的。在1986年的州競選結束幾年之後,希拉裏和克林頓回憶說,當時他們在餐桌邊做過演練,由一個人扮演克林頓的反對者,說他的壞話(當然不是性生活方麵的)。切爾西現在又長大了4歲,應該能夠更加理解了。

希拉裏曾回憶說,1991年8月末,就在學校開學之前,由於臥室正在粉刷,他們住在了客房裏。一天早晨起床的時候,她下定了決心。幾年後,她向記者提供了當時的對話。

希拉裏:我覺得你必須去做。克林頓:你真的這樣認為嗎?希拉裏:是的。克林頓:為什麼?希拉裏:我認為你就是提出這些論點的最佳人選。

她說那個夏天他們都在討論“這些論點”:恢複經濟增長、尋求種族平等、扭轉裏根和老布什政府時期的不良道德風氣、在不放棄基本原則的前提下把民主黨推向政治中心。克林頓的年紀剛剛合適,美國已經做好準備迎接第一位在二戰後出生的總統。

希拉裏說自己認為克林頓能夠獲勝,而且,隻有克林頓做好充分準備他才能去競選。

在《新聞周刊》的記者所寫的一本關於1992年競選的書中,那次談話的具體內容是另外一個版本:

希拉裏:我們必須要這樣做,對吧?克林頓:我們不需要做任何不想做的事情。希拉裏:但是我們有什麼理由不這樣做呢?

在接下來的整個秋天,克林頓都在就是否參加競選征求朋友們的意見。大部分朋友都認為,他和希拉裏已經下定了參加競選的決心,因此他們並不是真正在征求大家的意見,更多是為了增強自己的信心。許多人都是克林頓從喬治敦和牛津就認識的好朋友,或者和希拉裏從韋爾斯利就相熟,他們一直都在等待克林頓登上總統寶座的那一天。

希拉裏和克林頓共同擬訂了一個計劃,嚐試用含糊或者不經意的方式承認自己的婚姻出現過問題,以此避免記者繼續“嚴肅”調查,或者試圖找到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拒絕回答關於他們婚姻的任何問題,這樣至少就不用撒謊了。如果這一切都行不通,那麼克林頓還可以在正式宣布參加競選之前退出。但實際上他們根本沒有打算退出,毫無疑問,希拉裏和克林頓都迫切希望1992年的勝利能屬於自己。

實施他們計劃的最佳時機就是在華盛頓希爾頓飯店舉行的斯珀林早餐會,許多計劃都是首先在那裏試飛的。1991年9月16日的早餐會和後續新聞最顯著的特點就是平和,這正中克林頓夫婦的下懷。他們已經同顧問和助手多次練習過在會上的舉止,嚐試用不同方式來表達同一個信息:克林頓和希拉裏是一對親密、忠誠的夫婦,他們之間的婚姻曾經出現過問題,但都已經過去了。

克林頓開始的時候根本不願意說這麼多。在早餐會之前的一個會議上,他告訴希拉裏和在座人員,他想要明確向媒體表明,拒絕回答關於婚姻或者私生活的任何問題。希拉裏明白采取先發製人的措施的必要性。“我們必須製止。”她曾經對兩位助手斯坦·格林伯格和弗蘭克·格裏爾說。他們兩位在競選最艱難的時期一直和她一起商議如何反擊對她和克林頓的個人攻擊。他們都同意希拉裏的意見,認為克林頓應該承認婚姻曾經出現過問題,但是由於這是私人問題因此不方便談論細節。他忠誠於希拉裏和切爾西,這才是最重要的。他們希望以這種方式讓記者停止糾纏。

令希拉裏和克林頓驚訝的是,到斯珀林早餐會快要結束的時候也沒有一個記者問過他們有關婚姻或私生活的問題。克林頓一直都在談論自己最拿手的問題,事後一位助手甚至送給他“螺旋槳”的稱號,說他以每分鍾幾千轉的速度運轉著:滔滔不絕地談論新民主黨政策的意義,以及為中產階級減稅、改善醫療保障體係等。最後,他自己提出到這裏來要真正討論的問題。“大家都很善意地沒有提出這個問題,”他說,“但是我知道你們都很關心……”於是一位記者謹慎地把話題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