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物般的警覺令丹卿隻感覺汗毛微立。
看著兩人如同眷侶一般過於親近的距離,丹卿唇角的笑意一滯,她不動聲色的拿起畫,退出了秋懷的懷中。
恢複了令她感覺安全的距離,丹卿笑意又浮了起來,她討價還價的道:“公子,我將這幅畫換下那幅小雞戲水圖如何。”
“若不然其他人見了那幅畫,指不定在背後偷偷嘲笑我呢。”
屋內那微妙的氛圍似乎不經意間被丹卿的抱怨聲打亂,秋懷拿起丹卿手中的畫。
這幅由他與丹卿一起作的畫,自然更合他的心意,因此他道:“既然如此,為了維護你在浮生殿妝造師的名頭,就將那幅畫替換成這個吧。”
丹卿喜笑顏開,道:“謝謝公子!公子真好!”
丹卿傷好的差不多後,又可以開始在東苑中四處的蹦躂起來。
她見到了趴在叢林中尋找著什麼的狗兒,原本去往別處的腳下一轉,來到了狗兒身邊。
“嗨!”
身後突然發出的聲音令狗兒嚇了一跳,見狗兒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難得在表情愈發沉穩的狗兒身上見著他這樣,丹卿樂的笑出了聲。
她道:“你這是在做什麼呢?春允又找事情磋磨你了?”
狗兒搖了搖頭,自從他鬆口答應春允的條件後,春允便沒有像以前那般沒事找事的磋磨他。
他道:“我在找草藥搓一個可以晾幹後,還能止血的藥丸。”
丹卿看著狗兒小心的將一株不認識的植物小心的從根部挖起,好奇的問道:“你是怎麼懂這些草藥的?”
她這個除了有穿越這個經驗外包外,感覺越來越比不上狗兒這個土生土長的土著人了是怎麼回事。
狗兒抖著根部的泥土,道:“我是被一個會點草藥的老乞丐撿到的。”
似乎是回想到以前的人,他的聲音微微的低沉道:“若不是他會點草藥,怕是剛撿到我沒多久,我就因為發熱死在了繈褓中。”
丹卿順著他的話道:“那老乞丐呢?”
“死了。”
少年直起了身,將草藥放在布兜裏。
他看著浮生殿通往外麵的路口,輕聲道:“那個心軟的老乞丐死在了沒有食物的冬天。”
從此以後,他在這世上再也沒有了親人。
“喂,還有我呢。”
丹卿碰了碰他的肩膀,她看向狗兒,那雙透著認真的桃花眼靜靜的看著他。
開玩笑般的道:“從我們認識到現在,我幫過你,你救過我,怎麼不算的上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弟呢?”
狗兒的眸底漸漸的,漸漸的浮起亮光。
他低低的嗯了一聲。
兄弟。
“卿兒。”
循著聲音望去,丹卿便看到站在二樓走廊,看著她的秋懷。
知道秋懷這是又要把她從狗兒身邊支走,丹卿拍了拍狗兒的肩膀,道:“下回再聊,我先回去了。”
等丹卿來到秋懷身邊,秋懷伸手撚起她發上粘上的草屑,溫聲道:“你們說了些什麼,笑的這麼開心。”
丹卿古靈精怪的眨了一隻眼,俏皮的道:“這是兄弟之間的秘密,才不要告訴公子。”
秋懷被兄弟這兩個字逗的悶笑出聲,他搖了搖頭,無奈道:“好,我不問了。”
等丹卿先進入屋中後,秋懷遙遙的與抬頭看著他們的狗兒對視上了。
原來是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