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28 摔跤雖然疼,但是看到別人也一起摔,就覺得沒那麼疼了。(1 / 1)

摔跤雖然疼,但是看到別人也一起摔,就覺得沒那麼疼了。

“小小,你不要想的那麼糟糕,或許蘇先生隻是想要你去包廂服務,還有兩個小時就打烊了,沒事兒的。我跟蘇經理都在外麵,也不會讓你有什麼事的。”說到最後一句話,自己都覺得心虛。這麼大一個北京城,她們倆算的了什麼呢?每個包廂的客人,隨便的一句話,她們都隻能迎著笑臉去滿足,連遲疑一下都不敢。

“在這兒哭啼啼是怎麼一回事兒?!”蘇睿站在員工室的門口看著兩個人。小小抬頭看見是蘇睿,撲過來拉著蘇睿的胳膊說,“蘇經理,求求你,讓我辭職好不好,我不做了。這個月的錢我都不要了,讓我回家好不好?”

蘇睿不出聲的抽出自己的手,看著小小,看著她泣不成聲發抖的樣子,“當初我跟你說過,這份工作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是你自己答應下來的。如今應付不了便要走人,你走了倒是容易,我怎麼跟客人交代?我還要不要開門做生意?”頓了頓,拍了拍小小,歎了口氣,“小小,你要想在這個社會上活,你就得什麼都能麵對,很多時候,是沒有退路的。即使今晚我讓你走了,以後你遇到類似的事情,還有誰給你逃?換句話說,今晚的客人若是真的跟你杠上了,在北京城找個人,不是什麼難事。”

小小沒有再講話,幾年前的場景突然在她腦海裏閃現,那個時候,她也是這樣,跪在客廳,求著那些人。那台爸爸在八歲生日專門給她訂做的古箏,她每天都要坐在前麵練一個小時的曲子。那張媽媽最愛的複古大床,她常常賴在上麵鑽進媽媽懷裏睡覺。那套紅木的書櫃,是一家人專門開車去浙江挑選了很久買回來的,她常常靠在牆角曬著太陽翻看爸爸年輕時候的藏書。一件一件,都被抬走,隻剩下一個空空的房子,空的嚇人,爸爸,媽媽,小姚阿姨,都不在,隻有她自己,爬在地上,哭著求他們。後來,閆叔叔把一個信封放在她手裏,拍拍她肩膀說,孩子,以後什麼事情都要靠自己了。

有沒有一種辦法,可以不要去麵對,就像做夢,等夢醒了,什麼事情就都過去了?

小小在心底歎了口氣,她看著蘇睿,看著琳琅,曉得她們的無奈,每個人都有無奈,無可奈何,無能為力,這是多麼殘酷而現實的字眼,生生的把人逼上絕境。逼得你不得不麵對,不得不低頭,不得不堅強。

“對不起,蘇經理,琳琅姐,是我不好。我太任性了,給你們添麻煩,我現在就去。”小小端起桌邊的托盤,往包廂走去。

“你滿意了吧?終於看到你想要的結果?”琳琅在一旁,冷冷的看著蘇睿。

“我沒有讓你把她安排到蘇宸那屋,是你自作主張,日後要恨,她也是恨你。”沒有看她,平靜的說。

“蘇睿,我知道你心裏想什麼。你就是看不得別人幸福,別人比你好。小小跟你當初一樣,一般的年紀,一樣的倔強,一樣的討人喜歡。你看見她被我們保護著,你看見她在這個地方單純快樂,你嫉妒她,你羨慕她。你調她進包廂不就是想看到這樣?那我就直接成全你,至少被蘇宸看上,總好過比那些能當她爺爺的人糟蹋。”謝琳琅有些氣急,走到門口的時候,回頭看著蘇睿,悠悠的說,“蘇睿,回不去便是回不去,你又何必犧牲一個無辜的人呢?”

心裏一怔,覺得說不出的壓抑。張了張嘴,想說什麼,看見琳琅離開的背影,在燈影閃爍的玻璃長廊變得模糊而悠長,突然覺得遙遠的陌生,不知道說什麼好。隻覺得震天的音樂吵得耳根疼,拿了瓶桌上的酒,也出門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