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真的很渴,半昏迷狀態的奚原將一杯茶水全部喝了下去。
這時候,塞托走到床前,觀察了他一下後,掀開他的眼皮看了看,神情嚴肅了起來:“白臘!白臘她竟敢!”
“塞托,奚原他怎麼樣了?他是不是有危險?”韶光害怕地抬起頭定定的看著他。
他深吸一口氣,有些歉疚的說道:“白臘……白臘她偷了阿母製作的愛情藥。”
“愛情藥?”
“沒錯,以前母親按照古籍製作了一份初級的愛情藥,給心愛的人吃了這種藥後,心愛的人便會瘋狂的愛上下藥者,但這愛情藥乃禁藥,因此母親隻試著做了初級的愛情藥,藥粉不多,藥效也隻能維持三天。他現在出現出現高熱的狀況,意味著藥效正在消失,等他的體溫恢複正常的時候,藥效就完全消失了,而那時候,他也會醒來。”
韶光鬆了一口氣,放下心來,掏出懷裏的手帕輕輕地給他拭去額頭上豆大的汗水。
塞托距離兩人很近,聞到了一種奇怪的味道,不由得雙眉緊蹙:“你們吃了什麼?”
韶光露出一臉迷惑的神情,他使勁嗅了嗅,目光停留在桌上的茶壺上。塞托走了過去,揭開茶壺聞了聞,臉色大變,雙拳緊握,一拳砸在桌子上,堅硬的黃曲木桌子頓時便倒塌了,茶壺也碎成了瓷片,湖中的茶流了一地。
“塞托,你怎麼了?”韶光嚇了一跳,往後瑟縮了一下。
塞托一臉沉痛地看著她,目光十分複雜,他張了張唇,似乎有千言萬語要說,卻又難以啟齒。
韶光忐忑了起來,走上前扯著他的衣袖哀求道:“是不是有什麼可怕的事情要發生?你說呀?你告訴我呀?”
塞托一雙眼睛血紅,最後,他閉上眼睛,渾身無力地說道:“殿下,這茶中被下了巫藥,而那巫藥實際上是一種……一種春藥。”
“你說什麼?”韶光嚇得臉色蒼白。
“你和奚原都喝了茶,藥效不一會兒便會發作,若是喝了這巫藥的兩人不交合,便會……便會皮膚潰爛、流盡鮮血而亡。”他絕望地說道。
“什麼……”她轉頭看向床上昏迷中的奚原,說不清心裏是什麼滋味。
“殿下,”他睜開眼睛,咬牙掰過她的肩膀一字一句的承諾道,“我現在就去找阿母,阿母她畢竟當了十五年的巫王,她見多識廣,她一定能配出解藥的!”
“這解藥……配不出嗎?”他焦急惶恐的神情就像是一種審判,韶光在這一刻突然認清了現實。
塞托沉默,沒有否認,像是自欺欺人的呢喃道:“一定可以配出解藥的……”
這話,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別人,還是在安慰自己。
說完這句話後,他像是一陣風一樣,跑了出去。
韶光坐在床沿,不知為何,在這一刻,她的心卻是出奇的平靜,那是一種超脫一切的大無畏。她突然不想再想以後了,回京後的事,她的婚事,她什麼都不願意去想了。
這一刻,她癡癡地望著床上昏迷中的奚原,然後吹熄了床頭的燭火,脫下了外套躺在他身邊,緩緩地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