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做完手術的她,非常疲憊,很快又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薑瑩通知了金醫生,金醫生為她做了個全身檢查,在本子上寫寫劃劃,點了點頭。
就在他出門的一瞬,韶華屏息問道:“金醫生,我的右手,真的沒辦法畫畫了嗎?”
金醫生是個外國人,回過頭看了她一眼,見她眼中有著難言的悲戚和絕地掙紮的期望,心中顫動了一下,別過眼去,最終隻是安慰了一句:“簡小姐好好養病吧,不要多想了。”
回到私人辦公室後,金醫生猶豫了一會兒,幾次將手伸到白衣袍子裏,最終,他還是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
“蕭先生,我是一個醫生,從我任職的第一天開始,便宣誓了《希波克拉底誓言》,我將要憑借我的良心和尊嚴從事醫業,病人的健康為我首要的顧念。而現在,明明簡小姐的手臂沒有大礙,你卻要我告訴她,她以後不能畫畫了,而且還要我開藥給她打針,讓她的手臂上的神經反應遲鈍,這是違背我醫學原則的,我必須向簡小姐坦白一切。”
“金先生,我很佩服你的醫德,”蕭禮的聲音在電話這頭聽起來有些冷,“我記得尊夫人已經欠下了一筆不菲的賭債了吧?若是你聰明些,尊夫人的賭債我會派人還清,若是你不聰明,很抱歉你將失去這份工作,而且在國內的大醫院,沒有哪家醫院敢收你。”
金醫生渾身一顫,低聲說道:“我明白了。”
這頭,打完電話的蕭禮一回頭,發現楊婷站在他身後,剛剛的對話,她似乎都聽見了。
“為什麼?”楊婷不解地問道。
“她這輩子,為畫畫而活,現在她不能畫畫了,以後隻能為我而活。”蕭禮淡淡地解釋道。
“你真是個魔鬼。”楊婷看了他一眼,感到一種徹骨的冷意,如同跗骨之蛆一般。
得知自己不能畫畫之後,韶華變得更加寡言少語了,整個人如同桌上每日一換的鮮花一般瞬間便枯萎了下來。
蕭禮越來越像一個完美情人,會每時每刻照顧著她的感受,白天在醫院處理助理送來的文件,晚上就睡在醫院的沙發上。
雖然時不時會有驚喜送到她的麵前,但韶華的情緒依然很低落。好在這邊的營養師和心理治療師確實很有能耐,一個月後,讓韶華稍稍走出了人生的低穀。
這一個月,雖然韶華有專職陪護和專職管家,可蕭禮卻是事事親力親為,像一個照顧妻子的溫柔丈夫。
心如何能不顫動?他這樣細致的照顧著她,眉眼溫柔,低聲細語,從不流露出一絲一毫的不耐煩。
每次吃藥前,他都會試一試水溫,熱了怕她燙到,冷了怕她不喜。
每次吊完藥水,他都會用溫熱的毛巾給她敷手,讓她冰冷疼痛的手回暖。他會心疼的吻她的手背,仿佛這樣那些針孔就會消失。
像是回到了初戀的時候,這樣成熟的他,會拿來年少時的吉他,為她彈奏戀愛的曲調,哄她入睡。
每當她陰鬱的時候,他會給她講笑話,甚至會耍寶。他開始熱衷於猜謎的遊戲,猜對了有驚喜,猜錯了他便偷香竊玉,在她臉上輕啄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