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怕累著你們這些長輩,那我可擔待不起啊。”
“我們這些人沒有這麼金貴,公子有什麼事情就盡管吩咐吧。”茶葉店的掌櫃李顯龍也道。
“既然這樣,那我就把今天的事情安排一下。今天我們分頭行動,主要的任務是先了解一下杭州本地的行情,這樣過幾天我們在商談價格的時候就做到心中有數了。李掌櫃與楊彪一組,徐掌櫃與阿奎一組,我與絲綢店的朱掌櫃一組,這樣遇到事情不至於孤單,有個幫手。大家看還有什麼問題?”周天豪說著看了眾人一眼,見沒有反對意見,便說道:“如果大家沒有問題,就各自行動吧。”
眾人散去,屋裏隻留下周天豪與絲綢店掌櫃朱能。
“朱掌櫃,您跟老爺來過杭州府幾次了?”周天豪給朱能倒了杯水問道。
朱能想了想,道:“老爺生前曾帶我來過三次,都是為了訂購江南絲綢來的。”
“在杭州府,老爺生前的絲綢生意都是與哪些商號打交道較多?”周天豪繼續問道。
“主要有鼎盛商行、寶民商行,還有靖江商行。而鼎盛商行訂貨量最大,打交道時間最長,至於老爺與鼎盛商行的劉老板從什麼時候開始認識的,我也不知道,因為我來到老爺身邊的時候,他們就很熟識了。這些年來,我都是一直跟隨老爺這麼過來的。價格及批量都是老爺商談的。”朱能道。
“噢,是這樣。”周天豪點點頭,沉思了片刻,繼續問道:“你們每次與劉老板見麵都是在什麼地方?”
“大部分是在商行,有時候也隨老爺到劉府去拜訪過。”朱能回答道。
“那麼朱掌櫃先去準備一下,我們稍後就去拜訪劉鼎盛老板。”周天豪道。
“好的。我這就去準備。”朱能說完,退了下去。
半個時辰過後,周天豪與朱能騎馬出現在了劉鼎盛的府門前。二人下馬,周天豪上前,輕輕叩門,不一會兒的功夫,一個三十歲左右的下人將門打開,探出頭來,問道:“你們找誰?”
周天豪上前,雙手抱拳施禮,道:“這個哥哥,我乃明武縣的周天豪,前來拜見貴府的劉老爺。”說著,從袖中取出一封書信,交於開門人,道:“隻要劉老爺看了書信,一切都會明白的。”
看門人接過書信,看了看,道:“你們等著!”便縮回頭去,把門又關上了。
不一會的功夫,大門“吱扭”一聲又打開了,出來的還是以前那個開門人。“這位公子,我家老爺有請。”
周天豪與朱能互相看了一眼,抬腿跟著開門人向門裏走去。
周天豪一邊走一邊偷眼向四周看去,隻見劉府入門便是曲折遊廊,階下石子漫成甬路。連接著一個個天井。天井裏設有一口至幾口井不等。天井裏擺放著桌椅,這些是喝茶時用的東西,天井裏還種有許許多多的花草。房屋的牆都是白色的,四周的院牆是用磚頭壘起的一麵高高的封火牆,房子的內部大都是木結構。這座大宅院的麵積非常的大,住十幾戶人家都沒有問題。穿過兩三個天井,兩人被帶到一個三層小樓跟前,樓前站著一位老者。此人六十開外,中等身材,渾身棗紅色綢緞馬褂,頭戴一頂紫紅色的小氈帽,手拄一根齊腿高的精致的小拐杖。臉上雖然爬滿了皺紋,但老人皮膚紅潤,一看,就知道精神頭非常足。
“這是我家老爺。”開門人見了老人,介紹道。
“您就是劉老伯?”周天豪謙虛地問。
“老朽就是劉鼎盛!你是天豪賢侄吧?”老人問。
“晚輩周天豪拜見老伯!”周天豪趕緊施禮。
“請起,請起!”老人趕忙扶起周天豪,上下打量一番。見周天豪英俊瀟灑,血氣方剛,一身正氣,非常喜歡,連忙道:“屋裏坐,屋裏坐……”
周天豪與朱能跟著劉鼎盛來到客廳,落座上茶後,劉鼎盛道:“以前隻從你的父親那裏聽說過賢侄的一些情況,隻是這麼多年來一直未能晤麵,十分遺憾啊!從信中得知仕明兄不幸過世,老朽這心裏真不是滋味啊!”說著,劉鼎盛兩行熱淚奪眶而出,不由得拿起手絹擦拭起來……
周天豪見狀,悲傷之情也油然而起……
過了一會兒,劉鼎盛的情緒穩定了許多。道:“我們都年紀大了,說不定什麼時候,說走就走了。唉……對了,賢侄此次來杭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