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彪看了看四周,見王自立已走遠,便悄聲道:“我估計,是官府的人幹的。”
“什麼?官府的人幹的?”周天豪異常吃驚,“現在官匪真是成了一家人了。”
“是啊,據估計,可能是督軍府的人。”楊彪小聲道。
“這些家夥我早就看出不是什麼好東西。一定不要讓他們的陰謀得逞。”周天豪囑咐道。
“前幾天,我們已經破壞了他們的幾次行動,可由於前一段時間家裏的事情較多,還是讓他們得手幾次。不過公子盡可放寬心,有我楊彪在,以後決不能再讓他們做這些傷天害理的事情了。”楊彪用堅定的口吻道。
“嗯,不過,以後做事還要注意方法,不要一味的采用原來的裝神弄鬼的辦法來驅逐他們了,時間長了會讓別人識破的。所以,創新方法很重要。”周天豪提醒楊彪道。
“我知道了,公子。我回去後,再召集兄弟們想想辦法。”楊彪道。
“好的,你先忙去吧,有什麼事情,及時告知我。”
“我知道了。”楊彪說完,匆忙離開。
……
這天下午,一個穿著樸素、上了年歲的人將自己的禮帽壓得很低,以至於將自己的臉部全遮掩了起來。他在瀛天茶店門前轉了幾圈,見四周無人,才壯著膽子來到茶店的側門,又環顧了一下四周,才伸出手來輕輕地敲門。
不一會兒的功夫,裏邊的門開了,出來的是日本武士小島山川。
門外來人把禮帽稍稍抬起,露出本來的麵目,原來此人正是周府的大總管梁興初。
“梁先生,原來是你啊。怎麼,有沒有好的消息?”小島山川問道。
梁興初從衣兜內掏出一個紙條,交給小島山川,道:“全在裏邊。”
小島山川接過紙條,剛想打開看,被梁興初攔住。
“小島先生還是回去看吧。”
小島山川抬頭看看梁興初,隻好把紙條揣進衣兜內。
“我的老婆、孩子可以接回去了嗎?”梁興初問道。
“恐怕現在還不行?”小島山川冷冷地說道。
“那小澤先生打算什麼時候歸還我的老婆孩子?”梁興初繼續問道。
“我想小澤先生還要看你的表現,這就完全取決於你梁先生了。”小島依舊冷冷地回答道。
“這樣傳遞情報太危險了,我出來畢竟不方便,還是換種簡潔的方式吧?”梁興初看看四周,說道。
小島山川想了想,道:“也可以,今後如果有重要的情報,你不方便出門的時候可把情報放在周家廚房邊的那棵大槐樹下。到時候,會有人去取的。”
“好吧,不過,你們可得說話算數,盡快放了我的老婆孩子。不然,我也不是好欺負的。哼……”梁興初說完這些,甩袖而去。
望著梁興初遠去的背影,小島山川冷冷地笑了幾聲,把門關上,回了院子裏。
梁興初七拐八拐迂回來到周府,把自己關在屋內,心裏七上八下,難受的厲害。他不知道自己這樣下去會出現怎樣的後果。
在幾經考慮之後,他起身來到桌案前,拿起毛筆,又在紙上寫了幾行字,他拿起紙來,用口吹了吹字跡,又把它整齊地疊好,放在了自己的衣兜內。他來到後院中,遠遠地望著廚房旁邊的那棵大槐樹。
那是一顆有四五十歲高齡的樹,長得十分粗壯,要兩個小孩子才能抱住。它還非常高大,和幾幢房子一樣高!春天,大槐樹發出新的樹葉,嫩綠嫩綠的,不久又開出雪白雪白的槐花,陣陣幽香飄進周家,給人們的生活增添了不少樂趣。夏天,槐樹變得鬱鬱蔥蔥,好象給人們搭起了一個巨大的涼棚。梁興初小時玩累了,常常在樹下乘涼。秋天,槐樹的葉子漸漸變黃,金黃色的葉子慢慢飄落,讓人感覺到深秋的寒意。冬天,雪花給槐樹披上了銀裝,顯得十分美麗。它雖然不像鬆柏四季常青,但人們仍然很喜歡它。
望著比自己年齡還要大的槐樹,梁興初產生了一種罪惡感和恥辱感。可是片刻過後,他將心一橫,悄悄地來到槐樹下,見周圍沒人,掏出自己身上帶的紙條,塞在了槐樹底下的石頭下麵,又匆匆地離去。
但是,梁興初並沒有完全離開,他悄悄地躲在一個牆角處,遠遠地望著那顆槐樹,他要看看到底取走紙條的人是誰。
昔日,老槐樹下熙熙攘攘的人這幾天卻變得少的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