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就要落山了,在大夫人的門前依然沒有發現她期待的東西。就剩下最後一丈多長的樓道了,就在她清理最裏邊的一個房間門前的欄杆的時候,蔣可悅發現,在被清除了塵土的欄杆上有不少的血跡。雖說這些血跡非常淡,顯然已經過了別人的擦拭,但可能是由於疏忽還是其他原因,很明顯沒有擦幹淨。
這裏為什麼會有血跡呢?這些血跡是不是大夫人的呢?蔣可悅再次陷入了沉思。
她抬頭一看,正對著的房間,也就是最裏邊的一個就是五夫人林靜雅當時居住的房間。難道這就是大夫人當時遇害的現場?蔣可悅再次打開了五夫人的房門,仔細查看起來,裏邊沒有任何的血跡,隻是在窗子的左下角不起眼處,窗戶紙有個破損的地方。這個小小的細節引起了蔣可悅的關注,破損處基本成圓形,四周呈暗色,顯然不是被風刮破壞的,而是人用唾液沾濕,用手指戳透的,顯然是有人在偷窺五夫人的房間。這個人又是誰呢?她為什麼要偷窺五夫人呢?是男人,還是女人?是內部人,還是外來人?
回到自己的房間內,綜合各個細節,大夫人遇害的幾種可能出現的完整畫麵顯現在了蔣可悅的腦海中:將近三更天了,五夫人的房間內依然燈火通明,五夫人與小晴在大聲說笑著,說笑聲引來了色徒的注意。色徒悄悄地來到五夫人的窗前,用唾液沾濕窗紙,偷偷往裏觀看,這時被半夜醒來的大夫人發現。色徒為了掩蓋自己的罪行,殺害了大夫人。然後將大夫人的屍體弄回到她的房間裏,並把他放在床上,蓋上被子,然後逃跑……
這種推理雖然有其合理性,可是也出現了種種疑問,當時大夫人沒有當麵斥責歹徒,這符合情理嗎?殺害大夫人後歹徒為什麼沒有及時逃跑,還將她的屍體移到她的房間內?周圍的人,尤其是屋內的五夫人及小晴怎麼一點都沒有發現?
而另一種可能就是:大夫人深夜醒來,聽到旁邊房間的嬉笑聲,便披衣出門查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她用唾液沾濕窗紙,偷偷地往裏看,見兩人嘲笑,不成體統,便叫開了五夫人的房間門,大聲斥責,讓他們早睡覺。五夫人林靜雅惱怒,與小晴一起與大夫人廝打起來,大夫人逃脫,小晴與五夫人在門口追上,殺害了大夫人,然後,再將她的身體移到她的房間內……而這種可能性也不大可能,也有很多疑問。難道僅僅指責他們睡覺晚,就會使他們對大夫人下毒手嗎?還是大夫人發現了她們什麼秘密……
但無論是那種可能,都與五夫人及小晴有關,難道他們是凶手,還是知道凶手而沒有揭露?蔣可悅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天亮了,新的一天又來臨了。
蔣可悅又一次來到後院的凶案現場。可是當她再次來到五夫人原來住的房間門前的時候,卻發現昨天欄杆上的血跡沒有了。這是怎麼回事呢?難道昨夜被人擦拭掉了,還是被夜風吹掉了?
蔣可悅感到案子遠遠要比她想象的複雜,肯定是昨夜有人到這裏來過。這人會是誰呢?這更堅定了她昨天的推斷——大夫人死的第一現場就在五夫人的門前。正因為這證據太重要了,所以歹人才會冒險前來銷毀證據。
正在思考之際,蔣可悅忽然聽見遠處“吧嗒”一聲,緊接著就聽見“嗖,嗖”兩聲,不知什麼東西由遠及近呼嘯而來。“不好。”蔣可悅想著,身體本能地順勢緊趴在地麵上。就在她趴在地上的一瞬間,兩隻飛鏢從她上方急速飛過,“撲,撲”兩聲插在房門上。
蔣可悅向飛刀來的方向望去,見一個身穿黑衣的人飛身越過圍牆而去。
蔣可悅朝著黑影的方向急忙追趕過去,等她到達黑衣人所在圍牆再仔細觀望的時候,已不見任何蹤影。
又一個夜幕降臨了,蔣可悅的心裏開始不平靜起來……
三更剛過,賓福旅店一片寂靜。
這時,兩個黑影又一次出現在了蔣可悅所住房間的樓梯上。兩人躡手躡腳向蔣可悅的房間挪動著。到了門口,兩個人駐步側耳傾聽,屋內沒有任何動靜,一個人飛腳把門踢開,一下子闖了進去,他走到床前,舉起手中明晃晃的大刀,狠狠地向床上刺去,就聽“啊……”的一聲大叫,黑衣人又舉起刀連捅幾下,見不對勁,床上不像有人的樣子,他這才明白過來,剛才的叫聲不是從床上傳出來的,聲音也不像是女的,而是男性。
這是怎麼回事?他好像一下子明白過來,叫聲是來自自己的同伴。他趕緊一個箭步跳出房屋,見自己的同伴已躺在樓道上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