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裏,周天豪心急如焚,問道:“他們為什麼要抓我父親?”
“不知道啊。”阿奎一邊說一邊哭。
蔣可悅不知什麼時候也出現在了他們的身後,剛才阿奎的敘述她全聽到了。他上前安慰阿奎道:“阿奎,你先別哭,我們共同來想想辦法。”她又走到周天豪的跟前說道:“天豪,我們還是一起回去吧?實在不行,我再去找李來亨。”
周天豪一句話也不說,嚴峻的目光遠遠地盯著遠方,他好像在思考著什麼。好大一會兒,他才轉過身來,對蔣可悅說道:“這裏邊肯定發生了什麼變故,我必須回去了。不過,可悅你要留下。”
“我留下?”蔣可悅有點驚奇。
“是的,你留下。”周天豪點頭道:“娘的案子正在關鍵時期,你還要繼續查下去,想辦法取得老板娘的信任,在此長住一段時間,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線索。我就不相信,歹人做出這樣的事情會不留下線索?俗話說: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兔子的尾巴始終會漏出來的。家裏的事情還是我去處理吧。這裏就拜托你了。”
蔣可悅會意地點了一下頭。
周天豪帶著兩人回到旅店,見了老板娘,躬身行了一個禮。老板娘奇怪地問道:“怎麼了,兄弟,為何施禮啊?”
周天豪掏出幾兩銀子,送於老板娘,老板娘不知怎麼回事,急忙推辭。
周天豪懇切地說道:“大嫂,這幾天給您找麻煩了,你冒著危險收留我們,實在令我們感動。本來今天我們想搬出去住,可是……”周天豪把話一停,悲痛的臉上露出了無奈和痛苦的表情,“可是,不想剛剛得到消息,我的家裏出事了,需要我馬上回去。可這裏的事情也非常重要,不能沒人啊,所以這位蔣姑娘還不能夠與我一起走,她在這裏人生地不熟,實在是愁死我了!”
“這……”老板娘一聽就明白了周天豪話中的意思,可是她卻為難起來。思考了好一會兒,她的表情才放鬆下來。對周天豪說道:“大兄弟,通過我們的接觸,大嫂我也能看得出來,你們都是與我很投脾氣的人,我還真喜歡上了你們。要不這樣吧,這位蔣妹妹如不嫌棄,就住在我們店吧。如果官府真的問起來,我就說是我們店裏的幫工,反正我們原來人也比較多,他們也不全認識,怎麼樣?”
“這太感謝您了。”周天豪說著與蔣可悅連忙上前施禮。
老板娘趕忙上前攔住,道:“千萬不要客氣,不要客氣。”
周天豪與阿奎辭別老板娘與蔣可悅他們,打馬揚鞭向周家莊趕去。
二人一路上不吃不喝也不休息,急急忙忙向回趕,晌午剛過,便趕到了周家莊。
周天豪一進門,見家裏人個個愁眉苦臉,唉聲歎氣,有的還在抹眼淚,氣氛相當的壓抑。見了梁興初,周天豪趕忙問:“老爺的事情怎麼樣了?”
梁興初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現在不容樂觀啊。”
“他們為什麼要抓老爺?”周天豪氣憤地問道。
梁興初把周天豪帶到一側的小屋內,見沒有人,說道:“老爺被帶走以後,就被關起來了。我送給了王縣丞十幾兩銀子他才向我道出實情,原來前幾天京城的劉宗敏又派來特使查辦周宅那本秘籍之事……”
聽到這裏,周天豪忍不住問:“那本秘籍不是讓老爺交換出去了嗎?”
“是啊,官府也知道,可是京城的特使說是要老爺重新為他們再寫一本。這個特使名叫吳義,聽說此人是劉宗敏的一個心腹,心狠手辣,崇尚武力,見老爺瘋瘋癲癲,他用盡了種種手段來試探老爺是不是真瘋了。可憐的老爺經受了種種嚴刑拷打,聽人說還用人的糞便來試探……簡直是歹毒極了……”梁興初說到這裏,悲憤的心情難以自已。
“這簡直是人渣!”周天豪聽到這裏,一向平和的他也難以控製自己的情緒,“這真是無法無天了,我就不相信,這世道真的就沒有王法了,我要到京城皇帝那兒去控告他們……”說著轉身就要離開往外走。
梁興初見狀連忙勸住周天豪,“少爺啊,此時你可千萬不要魯莽啊。暫且不說京城路途遙遠,你去了能不能見得上皇帝還是一回事,就是見上了,等你還沒來得及回來,說不定這邊就出事了。我也聽說了,現在的王公大臣都在忙著打仗,哪有心思管我們這些平民百姓的死活啊!我們還是想想別的辦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