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塾的老先生名叫洪洞國,傳說是宋代丐幫幫主洪七公的第二十代玄孫。這個人是萬曆年間的秀才,在本地甚至京城是非常有名的,可以說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文通古今,武功高強,而且人品很好。朝廷多次讓他出山,帶兵圍剿起義軍李自成,都被他婉言謝絕。老頭七十多歲,花白頭發,留著胡須,麵色紅潤,身體偏瘦,但很硬朗,根本就不像七十多歲的模樣,看起來,也就五十來歲,他身穿長衫,一副秀才的派頭。他一生門徒眾多,但每次收徒卻非常嚴格,一次隻收十人。這也是莊主周仕明為什麼讓兒子周天豪千裏迢迢到其門下求學的原因。
見麵施禮之後,周天豪拿出自己父親的信件交於師傅。老頭打開信件從頭到尾仔細讀了一遍後,他反複打量著蔣可悅,隻見這個姑娘十七八歲,粉紅玫瑰香緊身袍袖上衣,下罩翠綠煙紗散花裙,腰間用金絲軟煙羅係成一個大大的蝴蝶結,鬢發低垂斜插碧玉瓚鳳釵,顯的體態修長。瓜子臉,柳葉眉,雙頰暈紅,膚色白膩,一雙眼睛燦然晶亮,容色清麗,氣度高雅。老頭第一眼就喜歡上了這個學生。不過他欣喜之後嚴肅的表情迅速爬上了臉龐。這麼一個漂亮的女孩子真是來求學的嗎?
他問:“你叫蔣可悅?”
蔣可悅又輕輕施禮,答道:“是的,師傅!”
“周仕明莊主與我是多年的朋友,我也了解周莊主的為人,他推薦之人應該錯不了。不過,老朽有一事不明,姑娘為什麼不在家享清福,反而不遠千裏來此求學呢?”洪老師傅問道。
“女子求學很多情況下不被看好,自古就是受讚揚的少,被阻擾的多。人們都認為‘女子無才便是德’,也就是這種思想使多少奇女子埋在了曆史的長河之中不被重視,也不為後人所知。可悅自小對詩書便有一種特殊的感情,如今遇到了周莊主這樣的大善人,師傅這樣的博學大儒、武林泰鬥,可悅如果錯過,那將是終生的遺憾!”
聽蔣可悅說出自己求學的理由,洪老師傅不覺一驚,這個小女子竟能說出如此出人意料的話來,使他不由得對蔣可悅另眼相看。
“說得好。如果姑娘真心讀書,那麼這個弟子我就收下了,嗬嗬嗬……”洪老師傅哈哈大笑。
“謝謝師傅收留可悅,可悅定當不辜負師傅的栽培之恩!”說著躬身施禮。
洪老師傅帶領周天豪、蔣可悅來到教室裏,把全部學生叫在一起,向孔老夫子的牌位行三跪九叩首的禮,梁管家作為蔣可悅的家長代表在前,蔣可悅等人跟在後麵拜。拜完之後,請老師坐到當中,梁管家在前麵,可悅、天豪等學生在後麵,再給老師行三跪九叩首之禮。行禮完畢,拜師程序也就結束了。
洪老師傅端坐在太師椅上,向眾學生介紹蔣可悅。“今天,你們又增加了一名新同窗,她是一個女孩子,也是書院裏邊你們唯一一個女同窗,她的名字叫蔣可悅。希望今後你們像對待自己的親妹妹一樣對待她。也希望蔣可悅同學好好向師兄們學習,從嚴要求自己,學業不斷進步。”
師兄弟們見來了這麼一個像仙女一樣的女同窗,有的竊竊私語,有的眼睛都看直了,老師說的什麼話很少有幾個人聽得進去……
拜師完畢,管家梁興初與洪老師傅、天豪、可悅等人告別,回周家莊向老爺周仕明交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