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夜色中,楊子騎著馬護著轎子率領夜襲隊出了小縣城,沿著大路一路往北行進了十多裏之後拐上了一條山間小道。
小道蜿蜒遠去,夜襲隊在小道上疾馳了好一陣之後,隊伍變的越來越小,整個隊伍就這麼走著走著漸漸消失在了小道上。
“咕咕咕……”
在山寨之前不遠處,林築在轎子裏悠悠醒了過來。
“嗬、嗬、嗬……”
頭疼、心疼、骨頭疼,全身就沒有一處不疼的,接過楊子遞來的白開水,喝了一口,水順流而下一路順流而下疼到了肚子裏。
“嘶!”
水是溫涼的,可是林築依然感覺到一股劇烈的灼燙一直從喉嚨流進了胃裏,感覺清晰無比,盡管已經不是第一次了,盡管已經有了心裏準備,他還是被疼的忍住不吸了一口涼氣。
“怎麼了?疼嗎?”
楊子發現了林築的異常,一張小臉完全皺成了苦瓜。
“沒事,嗆了一下!”
汗入雨下,打濕了後背,雖然疼的撕心裂肺,林築卻很自然地對著楊子燦爛地笑了笑,“來給爺們笑一個!”
“一邊去!”
見林築還有心思開玩笑,楊子一直提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推開林築不顧眾目睽睽在她身上肆無忌憚使壞的右手,楊子的俏臉一紅,跑開了。
“呼……”
確認楊子已經看不見了,林築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軟倒在了轎子上,真的好疼。
“嗬嗬!”
全身已經濕透了,林築躺在轎子裏,死死的咬著牙,沒有發出一點聲音,過了好久,骨子裏傳出的那讓人疼的顫抖的痛才終於慢慢地緩了過來。
“啪!”
外麵傳來了見禮的聲音,林築微微一笑,將轎子簾子掀開一點縫隙,果然見到羞羞答答的楊子轉了一圈又轉了回來。
“嗬、嗬、嗬……”
輕佻地掀開簾子對著不遠處的楊子勾了勾手指,輕聲喊道:
“媳婦,來,上來洞房了!”
沒好氣的瞪了林築一眼,楊子霸氣的冷哼了一聲,讓其他人都把頭轉向了另一邊,這才坐到了林築旁邊。
“就你壞!”
楊子一把打開林築的手,將轎子的簾子放了下來,然後故作生氣狀,把頭轉向了另一邊,表示她不要理林築。
“好了,開個玩笑而已,媳婦,來,咱們親一個!”
笑嘻嘻的將楊子的臉拌了過來,林築輕輕的在楊子額頭用力的親了一口,雙手自然的伸進了楊子的衣服裏。
“別鬧了,說正事吧!”
眼看要害被林築控製,楊子臉紅紅的,趕緊轉移了話題。
“正事,哦,對了,縣城那邊怎麼樣了?”
讚同的點了點頭,非常配合的,林築將注意力轉移到了正事上。畢竟作為一名主公,還是需要有主公的樣子的。
“嘶!”
楊子親密的鑽進了林築懷裏,一不注意,楊子碰到了林築的傷口,重重的壓了一下。猝不及防,林築本能的抖了一下,大顆大顆的冷汗不受控製的從額頭上冒了出來。
“大人!”
楊子哭了。
“縣城拿那邊沒有出什麼大事,我們的人已經順利撤出了縣城。所有人現在正在回來的路上,那邊有吳子嵐看著呢,有那個閑工夫,大人您還是先關心一下你自己吧!”
“都這樣了,嗚嗚嗚……”
眼淚順著楊子秀氣的臉無聲的滑落,一滴一滴滴到了地板上。
“放心,我沒事!”
見楊子哭了,林築立刻很男人的坐了起來。
“呃!”
精神可嘉,可是現實往往是殘酷而骨感的,林築剛坐起來冷汗立刻疼的更大顆的從額頭冒了出來,堅持了三秒,林築軟綿綿的倒了下去。
“真是的!”
示意轎子停了一下,楊子讓人拿了些軟和的被子過來給林築墊在了背後,又好氣又好笑的將林築的頭放到了自己的腿上。
“大人!”
“你就別逞能了,你說你也是的,都這麼大人了,還像個孩子一樣,讓別人看見了,丟不丟人啊你!不行了就不行了嘛,有什麼大不了的!”
……
止住眼淚。
掏出手巾給林築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又幫林築墊了一些軟乎的獸皮在身下,楊子這才狠狠滴的瞪了林築一眼出了轎子。
“起轎,走吧,繼續趕路!”
男人什麼都可以,就是不可以不行!
“我行!”
楊子說完之後,見離得近的士兵們都投來了異樣的眼光,林築坐不住了,咬牙坐了起來大聲的說道:“我怎麼可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