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宣帝剛開口問了句愛妃在笑什麼,沈夕瑤就笑嗆了。其實這個嗆到主要是因為皇帝那個愛妃,讓她實在忍不住想吐槽,不是說他去了賢妃那嗎?怎麼會突然出現!還沒有任何聲響的突然出聲,賢妃娘娘的戰鬥力怎麼這麼弱。
見沈夕瑤鼓著腮幫子捂著嘴想咳不敢咳,眼睛都憋紅了的樣子,謹宣帝實在覺得自己宮裏果然養了隻兔子。剛剛在長春宮賢妃那裏遇到的憋屈心裏也好了不少,眼眸中的冰冷也慢慢散開,到底是真的溫和了還是依舊在演戲,也許連謹宣帝自己都分不清了。上前順手拿起椅子旁小桌上的茶盞遞給沈夕瑤,然後輕撫她的後背。
聽竹和雲溪在地上跪著,剛剛的請安因為主子的突發狀況並沒有繼續下去,但皇帝不說起身,她們自然也不敢動。
“平時看你到時溫柔嫻雅,怎麼現在倒像是個孩子,吃東西都能嗆到。”見沈夕瑤淚汪汪地看著自己,謹宣帝忍不住有些心軟,可不就還是個孩子呢,虛歲也不過十五歲。雖說自己十五歲的時候已然聽政,但沈家嬌養嫡女的名聲他還是知道的。原本雖然不記得她剛剛入宮的樣子,但總歸看起來像個雅致的人兒,否則自己也不會多寵幾分。
伸手拽住皇帝的衣袖,然後又拉住他腰間的玉帶,沈夕瑤搖晃著腦袋,說:“妾給皇上請安。”隻是還沒起身,謹宣帝就又聽到她小聲嘟嘟囔囔道,“妾失儀還不是怪皇上,若不是皇上嚇到了妾,妾怎麼會嗆到。”
見高度剛到自己胸口處的小腦袋紮著,人卻起來要給自己行禮,謹宣帝直接把她抱到起來然後自己坐在太師椅上。
“這麼說還是朕的不是了?”謹宣帝覺得又好氣又好笑,但心裏還是覺得逗逗這隻兔子的感覺還不錯,這沈家從自己還是皇子之時就是自己的屬臣,如今更是天子內臣,不站隊,隻跟著自己的意思走,所以寵她還是無礙的。
李明德見皇帝的動作,揮了揮浮塵,拽著聽竹和雲溪下來了。
歪歪腦袋,偷偷看了一眼謹宣帝,卻不想被逮個正著,謹宣帝卻從她明眸中看出來刻意隱藏的情愫,心下不由一愣。沈夕瑤見他並無不悅才放下心來,有些耍賴地拉住謹宣帝的衣襟,驕傲的說:“反正妾的禮儀是很好的,在家的時候祖母總跟娘親誇妾呢。”
見身前的小人兒驕傲地一扭一扭,似乎極力想證明自己說的是實話。謹宣帝趕緊往上緊了緊手,生怕她掉下去。
“不能好好的啊,別亂動,一會兒摔了朕可就讓你身邊的宮女們都來看看啦。”
雖然不滿謹宣帝的威脅,但沈夕瑤還是一下子臉紅了,把腦袋紮進皇帝懷裏怎麼也不肯出來。見沈夕瑤耳尖動了動變得粉紅,謹宣帝滿足了,吐了口氣高興了。可他不知道沈夕瑤正在心裏哀歎,姐要是在現代,怎麼也得在演藝圈混出個名堂,瞧瞧咱這臉想紅就紅,想白就白。不過看皇帝的意思,演技這種東西是個保命必備。?
過了會兒,也不等皇帝把自己挖出來,沈夕瑤就扭頭喊道:“雲溪,雲溪,趕緊把中省殿送來的新茶給皇上沏點。”
“怎麼這就不知道害羞了,恩?”末尾的那聲恩拐著彎上挑著,明晃晃的表明謹宣帝現在心情不錯。順手揉了揉沈夕瑤的腰,看起來並不胖的女子腰上摸著居然還肉呼呼的,挺舒服的,謹宣帝心裏暗想。
感覺到謹宣帝放在自己腰間的手不斷摸索著,沈夕瑤的臉更紅了,可還是毫不示弱拍了一巴掌腰間的大手,說:“皇上手不許動。”然後便自行跳下皇帝的膝頭,也不管皇帝生不生氣直接就瞪了他一眼,帶著女兒家的嬌嗔和俏皮,倒是把謹宣帝瞧得楞了一下。
轉頭見雲溪托著漆紅的茶盤進來,沈夕瑤趕緊上去結果茶盞討好地遞到謹宣帝跟前。謹宣帝抬頭,隻覺得自己看到的哪裏是隻兔子,現在這丫頭笑的分明像是偷了腥的小狐狸。
其實沈夕瑤心裏清楚,此時無論從哪方麵自己都不能故作溫雅,曆來沒有皇帝不想集中權利,更何況是年少上過戰場的謹宣帝。所以皇帝與顧家的矛盾注定了顧晚晚這個貴妃最後一定會是炮灰,而作為炮灰存在的顧晚晚之流的才豔無雙的女子必定不能長久。現在自己的角色很好扮演,有些小刁蠻,但知道分寸,能取悅皇帝但不會讓皇帝覺得麻煩。沈夕瑤心裏暗罵,做皇帝的果然是各種分裂齊飛,不好伺候啊。
“皇上,是否要傳膳?”作為皇帝可以不記得三餐時刻,但他身邊的總管太監可得時刻想著,李明德的聲音在簾外響起,他弓著的身子雖然卑微但極其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