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夢睫卻一指旁邊的紙牌子,俏皮說道:“光頭叔叔,全場八折的,不準耍賴皮!”
呃,還有這茬,我都忘了,光頭大叔一拍腦袋,這小姑娘賊會賺便宜啊,不由狠狠瞪了一眼隔壁的小夥,你看看,你看看,你出的都是什麼餿主意,提高價格再搞打折,還保證熱賣,這下害得,我在小姑娘眼裏的良好形象都沒啦!
隔壁小夥如果能聽到,肯定得氣死,好嘛,好心好意幫你出主意,你倒反怪起我來了!
“沒錯,是叔叔記錯了,閨女下次再來啊,給你打七折,七折!”
光頭五根手指陡在一起傻笑著。
人已走遠,隔壁攤小夥終於忍不住了,一推光頭。
“喂,我說李哥,剛才那個可完全是虧本生意啊,你到底圖個什麼勁?”
光頭仍傻笑著不解釋,咱圖什麼,就圖個高興唄,我一光漢子,反正沒人管,還不興有點特殊喜好啊?
不僅沒覺得虧損,還覺得自己賺到了,因為他知道,一些東西的換算價格是不同的。
一路哼著爽快小調,就如同一隻穿花蝴蝶般飛舞在人流裏,潔白的布娃娃像也有了一絲靈性似的,可謂相得益彰。
劉夢睫惹人注意大概是因為容貌脫俗,氣質上佳,倒屬正常,而大街上另一位則完全靠著那叢剛洗過的銀白色頭發了,在農村裏,敢把頭發染成他這樣的真心不多。
劉夢睫停下來,踮著腳。
“咦,那個頭發白白的人好像張寒呐?”
食指點在紅唇上,又張望了幾眼。
“這身衣服就是張寒最愛穿的呀,肯定是他!”
緊了兩步跟上,倒是好奇,記得前天他還是一頭黑發,今天怎麼就變白了?
待他走進一間小發廊,劉夢睫悄悄躲在外麵。
直覺告訴她,這裏麵可能有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隻見張寒正在跟一位女孩聊天,看那女孩一會疑惑一會吃驚的表情,兩人應該早認識了。
一分鍾,兩分鍾,五分鍾……
許久,劉夢睫腿都站酸啦,但她還是蹲守著,她生性多疑,這事如果不搞清楚,在心裏就永遠是個疙瘩!
背對著張寒,待人稍稍走遠再轉回來。
他銀白色的頭發已變成黑色,劉夢睫釋然,心道肯定是張寒不知聽了哪個狐朋狗友的話,圖新鮮,把頭發染成了銀白色,等到家裏,張阿姨少不了一頓狠批吧,活該,又嚴令立刻染回來,他才灰溜溜的跑過來,哼,青春期的叛逆!
自以為這番推論毫無破綻的劉夢睫又跟了兩個路口,周圍行人漸疏,隻需張寒一轉頭便可將她瞧個清楚,索性上前。
“張寒!”
劉夢睫喊了一句,聲音不大,但很特別,其他人不熟悉,同桌那就再熟悉不過了。
張寒正想著該如何一勞永逸的解決問題,左思右想很苦惱,被她這麼一喊,更沒了頭緒。
“劉夢睫,怎麼就你一個人啊?”
她眨眨眼睛,點點頭,不忘晃了晃手道:“還有一個布娃娃!”
“這兩天你沒去看書,我爺爺整天念叨你,我聽煩了,就跑出來玩啦!”
這,尷尬,除了尷尬還是尷尬。
趕緊轉移話題。
“那什麼,劉夢睫,你準備去哪兒?”
暫時解決了頭發的問題,張寒現在可是很閑的。
劉夢睫將一縷細發在手指間打著卷,故意扯道:“我想去理發店,剪成文文那樣的短發,你覺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