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
沒有料到蘇玦這副模樣，顧煜有些無措，隻是緊緊將人護在懷中。
蘇玦顫抖著唇瓣腦海中記憶紛雜。
當年仙魔大戰之後，仙界受到重創，加上這些年飛升新神極少。
所以仙界幹脆選擇引退消失。
而他就是在這個地方親手封印魔族。
“這是你給我的命，我聽了，天道別忘了你答應我的。”
“自然。”天空中不辨男女的聲音從虛空之中傳來。
彼時白祁身著一襲紫金道袍，他唇角帶著一抹釋然的笑意。
身形漸漸隨風消散，他臉上帶著的笑意中帶著解脫。
神魂俱滅，他一心求死，也受夠了這種沒有七情六欲的日子。
他不想自己活的像是個怪物，哪怕是看著人間疾苦。
曾經親眼見到有母親喪子，抱著孩子的屍身哭的撕心裂肺，而他隻是呆呆站在那裏看著滿目瘡痍的人間。
是什麼情緒，為什麼會哭呢？她應該是很難過的，可是為什麼會難過。
那時候他就在想，天道點化他是對還是錯。
後來發現，一直以來自己都隻是天道的棋子，一個淩駕於三界的神是沒有情感，無法悲鳴世人。
這種還能稱之為是神嗎？
而他也發現了天道的計劃，魔族遊離在天道管束範圍之外。
所以天道需要一個人，一個能夠有名正言順理由覆滅魔族的人。
於是就有了白祁，白祁的存在隻是為了挑起仙魔兩屆的矛盾。
白祁帝尊就連魔君見麵也要恭恭敬敬行禮，仙界借著帝尊的勢大肆打壓魔族。
魔族總有一日會生出反叛的心理，這時候天道就可以順理成章的覆滅魔族。
隻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計劃出現了變故，白祁開始生出情感，並且已經有了初步違背天道意誌的想法。
所以天道操控他，利用最後一絲價值，讓他用命鎮壓魔族。
蘇玦捏緊顧煜的手臂，唇角緩緩溢出一絲血跡。
心中有一道聲音瘋狂叫囂著，“走啊！”
那是屬於前世白祁的聲音，好似在拚命嘶吼想要他遠離。
天道騙了白祁，在白祁用命換取自由的時候，天道卻抽了他的一絲神魂，抹除記憶，寄於無尤石之中。
之後讓它吸收日月精華產生靈智。
白祁殘存的一縷神魂附於冰河之上，數百年修煉終於有了靈智，想起了所有過往。
隻是這一絲靈智卻是被天道摒棄的惡。
在發現天道的做法之後，他數次用靈力搶奪蘇玦身體的支配權，想要送他去死。
心口氣血翻湧，蘇玦口中猛然吐出一大口鮮血。
“騙子。”
明明答應過他，為什麼又要在繼續欺騙他，隻是因為他創造的神魂價值沒有徹底利用完？
鮮血低落在手上，顧煜被燙的狠狠一顫，他眼中滿是慌亂。
“師尊，你怎麼了？”
蘇玦想起來了，不完整的所有的記憶蜂擁而至。
他眼中怨念翻湧，卻不想下一刻他突然抬頭湊近顧煜。
柔軟唇瓣想貼的那一刻，顧煜好似被雷劈了一般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