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夜,寒風蕭瑟,滲人的冷意,如刺骨的冰刺兒。
涼梓憂傷地擺弄著自己的綿羊機動車,跺地撓牆,詛咒在車道上扔鐵釘的混蛋,把她的車胎刺破了。
這地方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就連路過的車都不多。
寒風襲來,她冷不防打了一個寒顫,趕緊伸手拉緊了身上的外套。
就在這時,前方突然閃來刺眼的車燈。
被冷得有些泛紅的俏臉立即揚起一抹驚喜的笑容,總算有車來了。
她想也沒想,立即衝到車道中,雙腿大大地叉開站著,雙手高舉,使勁地飛舞,有點滑稽,但很喜感。
前麵一輛黑色的轎車正橫衝直撞飛馳而來,車速很快,仿佛眨眼就來到她的麵前。
涼梓臉上的笑容瞬間變成驚悚,來不及多想,迅速飛身向著路邊滾去。
夜空中傳來一聲尖銳刺耳的刹車聲,轎車在即將撞上路邊的護欄前,驟然停下。
非常險要地躲過一場無妄之災的涼梓,肝兒在劇烈地顫抖著,額頭上布滿了冷汗。
她慢慢從地上爬起來,揉了揉被撞痛的屁股,一拐一拐地走過去,停在車窗前,就著昏暗的路燈,她發現那車主趴在了方向盤,一動不動,心下頓時一驚。
她趕緊伸手敲打車窗,焦急地大聲說:“先生,你沒事吧,先生……”
他千萬不能有事,車子是因為她攔車才出事的,她不想成為間接殺人犯。
過了片刻,趴在方向盤上的男人,慢慢地抬起頭來。
他的臉逆著光,她看不清楚,但是那一雙在黑暗中透著狩獵者般冷冽寒芒的眸子,卻讓她有種瞬間窒息的感覺。
他解開了安全帶,伸出修長的手臂,推開了車門。
在車門推開的那一瞬,涼梓有種突然墜落到冰窟的落差。
“先生,你沒事……啊……”她話還沒說完,突然一隻鐵般的手掌拽住了她的手臂,用力一拽,居然被他拽上車去了,涼梓頓時大吃一驚,立即握起拳頭向著他的麵目揮去,她的拳頭快,他的手掌更快,迅速握住她的拳頭,往她的背後一扭,跟著她的身體一沉。
涼梓狠狠地倒抽了一口冷息,使勁地扭動著身子,掙紮地怒吼:“你放開我,禽獸,放開我……”
她從小練拳,雖說不上高手,但是對付一般人綽綽有餘,沒想到這個男人輕而易舉就把自己製服。
她怒得想殺人,心裏也懼怕著,他到底想幹什麼?
男人在黑暗中閃爍的眸子,如嗜血的猛獸狠狠地盯著她,驀地,伸出手掌揪住她的衣襟,用力一扯,衣料破裂的聲音劃破夜空的寂靜,在昏黃的燈光下,在心口偏左的方向,有一個淡淡的疤痕,是中槍的痕跡,已經很淡,應該是很久以前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