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六人相認 第一節舒寶與心潔(1 / 3)

第一章———六人相認

第一節

“舒寶,快醒醒!我們這是在哪裏?”這句話一直重複在半昏半醒的耳邊,直到舒寶睜開雙眼,慢慢去用驚異的目光“欣賞”著仿佛夢境的地方,在他身邊不斷搖動他的正是與他一起學棋的同學。她的名字叫心潔,人和名字一樣,心靈十分的純潔,甚至單純到有些可笑。但在她美麗的外表下又會給人一種想要去嗬護的萌妹子的感覺,可謂是真正的“表裏如一”呀。

“舒寶,你終於醒了!我們這裏在哪裏?”這次舒寶是真的醒了,即使他已經將自己的臉和手都掐腫了。舒寶從床上坐了起來,腦中飛快地運轉,試圖去想到底發生了什麼,而此時在一旁的心潔則是用她那雙期待的大眼睛盯著舒寶,眼珠不停地轉動,生怕自己錯過了對方的每一個動作。而舒寶卻沒那麼幸運,他無法想心潔那樣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他知道現在的他必須想一個男人一樣堅強的站出來,用自己的心去理解這眼前陌生的一切,然後用較為輕鬆的語氣去和心潔解釋,讓她不再感到害怕和無助,即使他的心裏充滿疑惑,充滿恐懼。但他知道就算是騙也要不能露出任何破綻,即使他在心裏曾答應過她:無論在什麼情況下都不會欺騙她。那年他才12歲,一個連話都很難組織好的大孩子。

“我記得我們比賽成績都很優秀,如果我沒記錯,你好像還拿了冠軍呢,可厲害了,水平都快超越我了!”舒寶調皮的對心潔說。心潔聽了很高興,瞬間心情就好起來啦,似乎陶醉在那場比賽中,忘掉了眼前發生的一切。舒寶開始和這個比自己小兩歲的小妹妹談他們眼中的象棋,即使都顯得那麼幼稚。但此時的舒寶很清醒,他知道這樣的聊天隻能拖住這個小妹妹一時,心潔早晚還會開始擔心和害怕這個陌生的世界。因此在和心潔聊天的同時他還有個更重要的任務,那就是盡力編一個可信的謊言來解釋眼前的一切,就算不是真的。

“睡一覺就好了,聊了這麼久估計也累了,沒準明天就會回去了。”舒寶對心潔說。其實作為一個12歲的孩子,他很難想到一個謊言,甚至連自己都要去相信。“不行!我要找我爸媽!”心潔的語氣中已然帶有哭腔,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裏頓時出現了很多顆豆狀般大小的水珠,眼皮已經很難承受它的重量。就在此時,舒寶急中生智對心潔說:“我們不是在外麵比賽嗎?你可是從來不讓父母陪你的哦。你看你拿了冠軍回去他們一定會給你買糖吃,不著急,睡一覺,時間也不早啦,你可從來不晚睡的。”“可是,可是……”心潔已經急的有點說不出話啦。“睡覺!真是的,明天你還練不練啦?快睡!”舒寶知道再安慰也是沒有用的,更何況他自己也沒能平靜下來,無奈隻能用稍顯強硬的口氣對心潔這樣說。心潔先是一愣,但看到舒寶不理她轉身去睡覺了,也隻好低著頭,抽泣著上床睡覺啦。

見到心潔睡著了,舒寶才偷偷從床上爬起來,他開始仔細觀察這個陌生的環境,從每一個細節去發掘線索,但他卻是如此的慢手慢腳,因為他知道他發出的任何一個稍大的聲音都有可能吵到心潔,此時內心充滿恐懼的心潔是不可能睡得安穩的。

但很明顯,房間是被從外麵鎖住的,這使舒寶心中又多了一絲不安,可是更不安的是,這裏沒有燈,隻能摸到蠟燭,舒寶走到窗前,接著月光看到的是古代的梳妝台,還有那好似滿披蚊帳的床。難道這個賓館沒有電?難道這賓館還是複古風?舒寶突然想到一個更嚴重的問題:我姐呢?她不是和我一起出來的嗎?她怎麼消失了?為什麼她一直沒有聯係我?一個又一個疑問在舒寶心裏縈繞,使舒寶變得越來越不安,但他知道明天必須給心潔一個說法。

那天晚上,舒寶一直都沒睡,他一直在編一個謊言,並且無數次拿來騙自己,直到連自己都相信了為止。

心潔被可惡的雞鳴吵醒,此時的舒寶已經坐在了她的身旁,整理好笑容,不敢露出一絲破綻,否則一整晚的辛苦就都白費了。“昨天和你爸媽通過電話了,他們說讓你好好體驗他們給你安排的旅遊,玩幾天就接你回去,看看房間,有沒有古典的氣息呀,這就是給你的獎勵呀,而且都是原生態呢,頗具曆史的韻味,還有…..”即使越說越沒底氣,但還是依舊在不停的說,因為舒寶擔心心潔會插話,即使想了一整晚,但隻要心潔一提問,他立馬會原形畢露,所以他一口氣把自己準備好的台詞全說完了,一點插話的餘地都沒留給心潔,而心潔則是在一旁傻傻得聽,時不時的還被舒寶的動作逗笑,舒寶知道:他的緩兵之計成功啦。

“老爺,小姐就在房裏,這幾天禁足她也沒鬧。”“好的,那把門打開!”“是,老爺。”

兩個陌生男人粗獷的聲音打破了屋內原本稍有平和的氣氛,舒寶和心潔身上所有的陽光也被莫名的大黑影所侵占,此時的心潔心裏除了害怕什麼都被清空,腦中的一切也都隨著心中不安煙消雲散,她緊握著舒寶的雙手眼裏全是對未知的恐懼。而舒寶此時也被剛剛發生的這一切所驚恐,但他無法再讓自己往後退了,因為他們在不知不解中已經退到了房間的死角,他們的四周除了冰冷的牆麵就隻剩下被遮蔽到隻剩一絲的陽光,也許這是他們唯一能感受到的心靈的慰藉。舒寶將心潔的頭放入自己的懷裏,而自己也隻敢斜著一隻眼睛去窺視接下來將發生的一切,無論是好是壞他都必須去麵對,因為他不是一個人,懷裏還有一個比他更需要保護的人。他們能做的最後一個動作也就是將自己蜷縮起來,至少這樣他們會在這死寂的環境裏感到一絲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