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第零章,從零開始)
天色有點陰沉,繁華的都市,燈紅酒綠,沒有陽光,籠罩在A市上方的是一片陰霾的烏雲,車流一輛輛而過,在高速路上快速地奔行著。
偶爾傳來一聲聲令人煩躁的汽笛,或者對於有的人來說那不是汽笛,而是半夜亡魂的招喚。
至少李大帥就是這麼認為的。
“為什麼?為什麼?……”
一連竄的問號在自己的腦子裏浮現,他漫步走在公路旁邊,好像忘記了這個世界的存在。
失業、失戀、有家不能歸……實在還想不出還有什麼倒黴的事在同一天發生在同一個人的身上。
李大帥並不是很帥,魁梧的身材,強壯的胸肌,目光略帶著三分呆滯。
他雙手插著褲袋,偶爾還用腳亂踢著路邊的小石子,以發泄自己的不滿。
“哈哈哈……三年了,三年的感情就這麼付儲東流了麼?”
李大帥對著黑雲壓城似的天空一陣傻笑,沒有人注意他的存在,從來沒有。
在這個世界裏,沒有朋友,沒有了戀人,甚至是沒有了家庭,那麼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他清楚地記得父親說的那些話:“你這畜生,就你這模樣,隻會整天問老子要錢,自己沒有手麼,靠,給老子滾。”
“什麼?你說什麼,他又和別人打架了?就會跟老子惹事,讓他在派出所呆著吧,待夠了,自然也就出來了。”
……
想起父親的這些話,李大帥失魂落魄地走著,好像隻剩下一個沒有了靈魂的軀殼,就連他相愛了三年的女友也離他而去。
沒有錢,沒有固定的工作,沒有穩定的收入,她會愛我嗎?
什麼天長地久,什麼白頭偕老,都是騙人的,都是甜蜜的謊言,在這個世界裏錢才是真的。
曾經的一切不斷地浮現在腦海裏,那誘人的甜言蜜語,那溫柔的擁抱和關懷……可是這一切始終成了過眼雲煙。
不知道怎麼的,頭突然好痛,痛到想裂開,是不是愛得太深?是不是思念太重?是不是我對她還有依戀?
這一切的一切一一在腦子裏浮現,依然記得和她逛過的商店,依然記得和她牽手走過的小巷,依然記得和她擁抱熱吻的公園,依然記得和她看過的電影聽過的歌……
太多太多的回憶,仿佛發生在昨天,是那麼的讓人痛徹心扉,昨天還緊緊地擁抱在一起,今天卻各奔東西,愛情就像兩條平行線,永遠也不會相交在一起。
可是這一切終要過去的,走在路邊的李大帥漫無目的,頭越來越痛,心也跟著陣陣地疼痛,好像針刺的感覺,不,比針刺還要痛。
不得不承認,有時候明明知道愛錯了,卻還要執著地愛下去,直到最後的最後。
“哈哈哈……”
曾經愛得很深很深,李大帥喪心病狂般又是一陣傻笑,陶醉在過去的世界裏,留戀在美好的回憶裏,愛過,痛過,開心過,幸福過,累過,也淚過。
“曾經?哈哈哈……再也沒有曾經了……”
李大帥在自言自語著,誰也不知道他在幹什麼,在過往的行人看來這隻是個精神病患者。
不知道過了多久,夜幕漸漸暗淡下來,黑暗將白天染指,盡管黑夜和白天隻是相隔一瞬間,但對於李大帥來說無疑是度日如年,這個時候公路上的車漸漸多了起來,明亮的車燈隨著車在黑夜裏穿梭,密密麻麻的車不斷地行駛著,像風般呼呼而過,在這個繁華的都市裏,塞車那是經常的事,不過李大帥並不注意這些。
他好像沒有了靈魂般,身體不受自己的控製慢慢走向了公路中央,而他毫無知覺,失去了家庭,本以為還會有一個她,自己也並不會孤單,沒想到連她也拋棄了自己,和另外一個他遠走高飛,腦子裏不斷地出現和她在一起的甜蜜時光,一幕幕在腦海裏重演,就仿佛在昨天。
李大帥心裏很痛,很痛,也許此時隻有黑夜才明白他的心情。
黑夜裏的汽笛聲越來越大,像是惡魔的爪子向四處蔓延。
落魄的李大帥此刻並沒有發現他頭頂上方那片天空的異樣,天空上一朵蘑菇狀的黑雲籠罩在上方,遮住了原有的光芒,那蘑菇黑雲不斷地翻滾著,籠罩在李大帥的上方,並且快速地向他靠攏而去。
李大帥突然覺得眼前一黑,又一亮,一道巨大的光柱把他的身體全部給包圍起來,並且被收攏進了黑雲裏,李大帥就這麼在地上憑空消失了,像是一條鬼魅。
從黑雲的出現到李大帥的消失,隻不過才三分鍾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