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後退一步,依舊故作鎮定道:“我沒有說謊,我真的沒有監視你們,我們一班本來就是負責在前開路,而你們是向導,所以我們當然要走在一起麼。”
她斜了我一眼,顯然對我的說法不屑一顧,她道:“行,你就繼續裝吧,不對,你就繼續監視吧,這是你的任務,我完全理解。”
我看著她,一時竟有些無言以對。
她又道:“不過你要記住了,監視我們可以,但是不要太過分,更不要太自信,因為在這個地方,我們隨時都可以幹掉你,包括你那些戰友們。”她頓了一下,接道,“有句話怎麼說來著,槍打出頭鳥,你應該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吧?”
她話裏話外都透著一絲警告,當然還有威脅,但我知道她不是在說大話,這個地方暗不見天日,處處都透著危險和古怪,如果他父女倆要幹掉我們,的確不是難事,要除掉我更是輕而易舉。
可是他們隻是向導,就算我們前麵有什麼誤會,他們也沒道理隨便對我們下手吧?除非他們帶我們來這裏,就是為了除掉我們。
想到這裏,我心裏不覺打了個寒顫,更多是感到惶恐不安。
我輕咳一聲,搓著手說:“抱歉,你說的話我不能完全理解,我們一起來到這裏,那我們就是同伴,是朋友,我們應該相互關照,而不是相互猜忌,更不應該想著要除掉誰,你說對吧?”
她冷哼一聲道:“我早就跟你說過,我們永遠都不可能是朋友,我們帶你們來這裏,並非出於我們本意,而是我們輸給了天意,那我們隻能願賭服輸,但不代表我們已經認可你們,更不代表我們可以放過你們。”
我長長呼出口氣,我想在和睦相處這件事情上,我跟她永遠都說不到一起去,與其浪費口舌爭論,還不如借機套點話出來,於是我道:“你說你們輸給了天意,這是怎麼回事?”
“那個渾蛋還沒有告訴你嗎?”她眨著眼道。
我不動聲色說:“說了,可是我想聽聽你怎麼說。”
“你不相信他說的話?”
“既然有人對我下黑手,那從現在開始,我誰也不會相信,包括紮西在內。”
她定定看著我,那眼神就像從來不曾認識我一樣,充滿疑問和審視。
她說:“既然如此,那我說不說還有什麼關係,反正你都不會相信。”
我搖頭說:“這不一樣,我看你說的和紮西說的有多少出入,至於誰真誰假,我自有判斷。”
她又定定看了我一會兒,撇撇嘴說:“我發現你變了呀,說話越來越硬氣了呀,看來你骨子裏也不是個傻子呀!”
我微微一笑,沒有搭話,心裏道,真是狗眼看人低,口口聲聲罵別人是傻子,到底誰是傻子還不好說呢。
奧雲塔娜說:“好吧,趁我現在心情還不錯,我就跟你說說那事而吧。”
我點點頭,等著她說下去。奧雲塔娜說,昨天傍晚,紮西找到她父女倆,要求父女倆給考古隊帶路,布日故德堅決不肯,因此,兩個人爭吵的很厲害。
後來布日故德說,如果非要他帶路也行,但紮西必須答應永遠留在村子裏,否則一切都免談。
紮西當然不同意,他說參與這次考古任務,是上級下達的命令,他絕對不能把公事和私事混為一談。
見兩個人爭執不下,誰也不肯讓步,奧雲塔娜看不下去了,她插話說,要不這樣吧,把一切都交給老天來定,如果天黑前鄭連長從昏迷中醒過來,那他們就給考古隊帶路,如果到時候鄭連長沒有醒過來,那考古隊必須連夜離開村子。
奧雲塔娜之所以出這個主意,是因為她知道鄭連長中毒太深,沒個一兩天根本就醒不過來。
布日故德完全讚成這個主意,紮西當然不願意接受這個賭局,但是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除非他現在就動手把父女倆抓起來,可憑他一個人的能力,那是絕對做不到的。
思來想去,紮西也隻能接受這個主意,隻能跟天意賭一把。
講完這一切,奧雲塔娜輕歎口氣說:“結局你都知道了,我和阿節輸了,所以我們隻能給你們帶路。”
我說:“你們要帶我們去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