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偌紫,你一定要撐下去,你要是走了,甯王怎麼辦!他該怎麼辦!”而我又該怎麼辦?絲絲血跡從楚天昂的嘴角下淌,那炯炯有神的眸子充斥著悲痛,讓人痛心疾首。
手術接近尾聲時,除了間歇的抽搐痙攣,裴偌紫幾乎毫無動靜,她已經透支了所有的體力,她的雙眼開始翻白,出氣比入氣多,連申吟聲都細微不可聞,咬住她口裏的紗布也沾滿了血跡,眼看著她就快撐不下去了。
“你能不能快一點?她快撐不住了!”楚天昂驚恐瞅著滿額頭都是汗珠的韓翊,點點濕潤浮現在他眼眶內。
韓翊手中動作未停的說:“少羅唆!我在縫合了。”他以為他就不想快點嗎?他以為他就不會心痛嗎?
“裴偌紫,就快好了!你可別在這最後一刻認輸啊!”求求你,千萬不要有事啊!
裴偌紫的呼吸已經不再明顯,楚天昂隻有小心翼翼注意她的胸口,才可以看到模糊的微動,而且波動的時間相隔得很長,彷佛她的頭腦仍在緩緩活動,偶爾才想起肺還需要空氣。
“好了!”韓翊終於籲了一大口氣,用衣袖粗魯的擦著差一點就淹沒在眼睛內的汗水,也將堆積在眼眶中的淚滴一並擦掉。這是他這輩子遭遇最痛心的事情,還好她現在已無大礙。不過,那毒似乎不是他能解。那他必然在短期內讓趙曜前來或者將她帶到音國去。可是,倘若將她帶到音國去,隻怕她承受不了突然的打擊啊!
“好了?”楚天昂驚喜的看著她那近乎透明的臉蛋。她雖是呼吸微弱,但畢竟仍存在的胸部呼吸起伏。“她沒事了?”
“應該沒事。”韓翊小心翼翼的將她的衣裳攏好,撥了撥她那滿是汗水的秀發,雙眸盡是柔情。“你現在可以好好睡一覺了。”他將塞在她口中的紗布扯下,輕輕的拭擦著那蒼白櫻唇上的鮮血,他那專注的神情柔和而神情。
裴偌紫輕微的動了動眼瞼,若有若無的彎著嘴角,昏迷了。
“裴偌紫!”楚天昂惶恐的看著忽然昏迷的裴偌紫,怒然的衝著韓翊吼道:“沒事?她怎麼暈倒了?”
韓翊慢條斯理的清洗著沾滿鮮血的手,冷靜的道:“她隻是昏迷了。等會兒就會沒事。”
“沒事?你又不是大夫!你怎麼知道她沒事!”楚天昂咆哮著,讓一旁的侍女都驚恐的顫抖則、著瘦弱的身軀。
“可是,我曾經處理過這種傷口!”雖然對方隻是一匹馬而已。當然,這事不能讓她知道,不然她可不會就此罷休呢!
“你……”
“偌紫需要休息……你出去!”看他那樣子就沒有讓人十分厭惡!尤其是他那霸道,頗具侵略性的眼神,一點都不討喜!
“你……”
輕微的敲門省驟地響起,隨後一道粗獷的嗓音響起,“將軍,末將有事請見。”一魁梧的將領杵在門外等候著楚天昂。
楚天昂擔憂地看了看一眼虛弱的裴偌紫,半晌後,悄然離開。
韓翊露出了一抹安心的笑容,在床前靜靜的等候她的蘇醒。
妖嬈的月光普照得大地,悠閑躺在貴妃椅上的妖冶身影沉凝般凝視著皎潔的月光。
不久後,一抹空靈的身影飄到他跟前,單膝下跪,恭敬的道:“丞相,現已查明了裴偌紫的真實身份。”
燕千之並沒有將視線調回,隻是靜靜的凝視著月空,那素淨的唯美夜空,讓他不由的想起了她。“說。”他漫不經心的問道,似乎並不將此事放在心上。
“她便是齊家十六年前失散的大小姐—齊夕汐。”
“有何證據證明?”燕千之並沒有太大的驚訝,隻是悠然自得的問道。
齊家,世代王族世家的守護者。若得齊家的幫助便可得天下。縱然,此時的齊家並不管政事,但卻仍有顛倒風雲的力量。聽聞,齊家之所以不參與朝政,是因為十六年前,齊家的大小姐與其父母都被暗殺而亡。齊家已無人能啟動齊家的血祭契約。所以,齊家的人才選擇避世隱居。
“因為裴偌紫一直佩帶著象征齊家的耳釘。而且,當年救下齊夕汐的人將她的身世告知了齊家。然而,一直以來齊家都無法尋找到齊夕汐。但當年那人卻說紫冠府上那啞Y頭便是齊大小姐。最重要的是,她與齊夫人長得甚似,讓人一見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