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當然的啦。而且,我用毒的技術出神入化,就連人死了都可找不到一絲蛛絲馬跡。”他驕傲的挺胸,雄赳赳。
“是嗎?”韓翊抿著薄唇,從容與淡定慢慢從明亮的黑瞳斂去,他略為蹙起英眉,刺骨的痛楚卷席邇來。“可是,我仍決定喜歡她呢。”他很是無辜的垂首,將腦袋塞入清香的棉被內,低聲唧咕著,也不管劍兒是否聽著。
沒聽清他話的劍兒以為自己的威脅奏效,他瞪著宛若縮頭烏龜的韓翊,半晌後,才高傲的輕哼了一聲,離開房間。
暖暖的陽光從窗櫥射入,卻無法使得室內變暖和。
“司……”裴偌紫無法追上那抹如疾風的身影,於是她便大聲的呼喊著秦言。
本想以最快的速度離開別院的秦言,在聽到她響亮而甜美的嗓音後,便無法再忍心徉裝不知她尾隨在自己身後。
秦言緩緩回過身,微微的笑著,那笑淡淡的,淺淺的,宛如百合,清幽淡雅,滲著絲絲若有若無的苦澀。“怎麼了?”
他的笑雖是無比溫和,然而笑意卻絲毫無入眼底。那冷漠中帶著疏離的感覺讓裴偌紫不由的輕蹙黛眉,試圖從他的俊臉中尋找一絲蹤跡。
“你不開心?”她緩緩的靠近他,淡淡的問道。
“沒有……”明亮優雅的笑顏沒一絲減退,漆黑的眼眸漂亮的閃動著,幾縷頑皮的劉海遮住了右眼眸,掩蓋了醋意。
她‘撲哧’一聲笑開了,璀璨如寶石的黑眸直直的瞪著他,小手也開始不安分的在他俊朗的臉上來回的摩挲,輕輕的,緩緩的,細細的,心疼的。“司,你說謊了。每每你說謊時都會不自覺的摸著右手尾指的。發生了什麼事,告訴我,好嗎?”輕愁的語氣,緊攏著的眉心,擔憂的凝神凝望著他。
他一把將她勾入懷內,俊臉埋入她白皙的項頸內,與烏黑的青絲糾纏著。良久,慵懶的嗓音雲淡風輕的嗓音在她的細肩悠然響起:“不要對別人那麼好……隻對我好……可以嗎?隻對我一個人好……”
就算說他自私也好,就算說他任性也罷,他就算不能忍受她對別人那麼好!
她是他的,永遠也是他一個人的!
她抬起纖手,輕輕的摩挲著他那濃密,漆黑如子夜般的發絲,露著清淳的微笑,依身窩在他溫暖的,散發著淡淡薄荷清香和輕淡藥香的懷裏,低聲的呢喃:“你怎麼了?忽然間為什麼那麼孩子氣呢?”她淡淡的說著,卻包含著屢屢的柔笑。
“看見你對那個人那麼好……我心裏不舒服……我不要你對他好……你隻能對我好……就對我一個人好……可不可以?”
“那個人?”淺笑的嗓音夾雜著狐疑。他該不是說韓翊吧?
“韓翊……”討厭的家夥!
那趙曜的威脅剛解除不久,竟然又來了個韓翊!是她的桃花太旺盛了,還是他的命太苦了呢?
“他是一個傷患,對他好是應該的……”
“什麼叫應該?”
“我們對待弱勢群體不是應該好點嗎?”
“不是……”
“你不喜歡他?”希望他不會聽到趙曜要留下來就立即翻臉就好了。
“不喜歡……”我隻喜歡你。
他若有若無的低估了一句含糊不清的話,裴偌紫根本無法聽清。
“那要是我說他會留下來,你會怎樣?”她試探性的輕問著,感覺到他抱著她的身子緊了幾分,仿佛有股不滿,仿佛夾雜著幽怨,仿佛蘊涵著不甘。
“為什麼要讓他留下來?”看見那娃娃臉就讓人心情不愉快。
“因為他失憶了……”
“將他送回所屬於的地方去……”就是別留在這裏就好了!
“你知道把他送回哪裏嗎?”真是孩子氣極了!還說自己是大男人呢!
“那他要在這裏多久?”頂多他派暗衛將他送走!
“直到他記憶恢複咯……”哎,又多了一白吃白喝的!幸虧趙曜贈送的銀兩足夠他們吃上一輩子!不然,光是衣食的事情就夠她愁了。
不過,等到那滄鳴樓一開張,那財源勢必滾滾來。到時來一打韓翊都豐衣足食了!
“那他什麼時候恢複記憶?”要是他這一輩子都不恢複記憶,那他豈不是要呆在這一輩子?
“天知道啊!說不定明天,或者明年,或者一輩子咯。不過,我們會四處放消息,希望他的家人來將他帶回的啦。別孩子氣了,我會處理好。”她輕輕的拍了拍他的後背,示意他鬆手,畢竟他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