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普照,鳥雀齊鳴,花香依舊,醉人心田。
“阿熏,公子真的要我隨偌姐姐和司哥哥一同出穀嗎?真的嗎?”劍兒緊抓著齊熏的衣袖不厭其煩的再次問道。
雖然他真的很喜歡偌姐姐。可是,他真的不舍得離開這從小長大的地方和公子呢。當然,還有眼前這位不討喜的阿熏啦。不過,他才不會讓阿熏知道自己舍不得他呢!多沒麵子啊!
齊熏悠然的右手揪著劍兒的包袱,左手提著那沉甸甸的錦色包裹,酷酷的再次重申:“這是我最後一次回答你的問題。沒錯,公子讓你跟隨偌偌、偌司出穀。”甩掉這麻煩精簡直是件讓人愉快的事情。雖然……或許以後會有點寂寞……
“那公子幹嘛不和我們道別?是不是你不喜我,所以騙我出穀?”劍兒那漆黑的眸子盛滿了淚水,仿佛一不小心就會全部下滑。那可憐兮兮的模樣刹是惹人憐惜,仿如被遺棄的小狗般。
煩人!從屋子到出穀的通道這段不算長的距離,他竟問了不下二十次了!“隨便你出不出穀。”終於扭不過他的齊熏狠狠瞪了他一眼,無關痛癢的順手扯下劍兒的小手,把錦色包裹遞給裴偌紫,淡淡的道:“這是公子給你們防身用的。”想到徉裝悠然公子,他的濃濃的眉毛微蹙了一瞬,唇亦抿緊,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
他最終還是沒來啊!
連最後一次相送都不願意呢!
真讓人傷感的結果啊!
原以為本著良好的紳士風度,他會若無其事的來個長亭相送呢。
裴偌紫自嘲的微撇小嘴,輕垂眸,長長的睫毛遮住了撲閃的水眸,一會兒後,她優雅的揚唇,眉角含笑,一副不甚在乎的樣子。可,明眼人都能從那失望的美眸內探知一二。裴偌紫並未接過包袱,視線流轉,看似無意的環繞,但實則仿若在尋找某個身影。爾後,她略為失望的苦笑,柔柔地道:“熏大哥,你把它拿回給曜吧。我們不需要這些東西。”齊熏提著它雖輕巧,可瞧錦包袱那架勢,應該是銀兩一類的東西吧。
趙曜真是個貼心的人,裴偌紫默默地在心底給他注釋著。可惜,他隻當她是妹妹。既然隻是兄妹,那她也得讓自己瀟灑一點吧。
“偌偌……公子的一番心意,你又何必拒絕呢?收下吧……路途遙遠,你們會需要的。”
“不……我們真的不需要。”裴偌紫堅決不收下。因為她的儲蓄就足夠他們用了,何況以她的商業頭腦,定然能賺到大錢,豐衣足食!
“偌偌,你這何必呢?”齊熏苦口婆心的勸慰著她,可裴偌紫仍是淺笑著搖頭,擺明一副不妥協的模樣。對視了良久後,齊熏硬是把沉甸甸的黃金塞到秦言的手中。“偌司,你拿著。”他相信事情的輕重,不用他言明,秦言必然深知。
僅因秦言眉宇間的成熟與睿智是如此的明顯。有時,他甚至認為秦言是貴族中人。不過,這也是他的猜測而已。但,每當自家公子深不可測的睇著秦言之時,他更是篤定這一想法。畢竟能讓公子以非凡人的目光對待的人少之又少。
除了……那三王子。
秦言微眯著眼眸,烏黑犀利的黑眸瞟向遠方的某一點,劍眉若有若無的蹙著。他望了望漫不經心的裴偌紫,略略猶豫了一刹,方才接過錦色包袱,不輕不重的道:“謝謝。”既然有人願意送禮上門,他哪有不收之理呢。何況,他們確實需要。
齊熏對著秦言輕頷首,從腰帶內拿出一片晶瑩剔透,色澤璀璨的玉佩強行塞裴偌紫手裏。“他日你們在音國若遇緊急的狀況,亮起這玉佩,便有人可幫你們解決。”連這玉佩都送了,他就不明白為何自家公子死活不願意十裏相送。
裴偌紫一見那玉質非凡的玉佩連忙擺手,推回給他。“不用了,熏大哥,這麼貴重的東西,我不能要。何況,我們去七國,不去音國。”
咋眼一瞧,這玲瓏般剔透的玉佩雖覺名貴,但沒想到它竟能號召別人,幫忙解決困難?音國?趙曜是音國人?看似他氣質如謫仙,想必身份亦尊貴吧。那他為何會居於此處呢?難道是宮廷內亂導致?
裴偌紫的聰明腦袋不斷的在運轉,卻未發覺一旁的秦言一見此玉佩,驟地俊臉微變,身軀一陣僵直,直直的盯著那玉佩。
這玉佩……是音國王族的信物……
那自己和趙曜不就是有親戚關係嗎?怎麼從未聽說音國王室有人隱居了呢?而且他竟精通醫理藥物。音王育有三子,那他到底是大王子還是二王子呢?聽聞大王子生性暴躁易怒,而眼前這位卻是溫和文雅,怕是人稱‘儒將’的二王子趙曜吧。真可笑,他們竟然相處了那麼久,都沒有認出彼此。不過,他們從未見過彼此,也難怪會這樣。今日若不是見此玉佩,他還不知與自己相處近半年的大夫是自家表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