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小生長在孤兒院,門衛李老頭說有一年正月初九,中午的時候天黑的伸手不見五指,大冬天的電閃雷鳴了半個時辰,像是世界末日,門口的兩個老槐樹燒掉了,孤兒院的很多玻璃都被震碎了。
天放亮的時候他光著身子的躺在門口,連個毯子都沒裹,但卻沒哭沒鬧,大點的時候更不愛說話,不喜歡跟別的小朋友一塊玩,受再大的委屈或再高興的事也不哭不笑,常常安安靜靜的一個人坐在小花園的台階上,很安靜的孩子。
六歲的時候被人收養,不久就被送到一個孤島上,同來的還有三百多個差不多大小的孩子,從此以後吃飯要靠搶的,睡覺床鋪不夠要靠搶的,白天要做大人都無法完成的訓練,晚上還要和別的孩子打鬥,每天睡覺的時候一身是傷。
八歲的時候常常被一個人扔在離營地幾百公裏的森林中,沒有食物和水,麵對各種未知的危險,同伴打鬥時開始使用武器,死傷從沒有人過問。
十二歲的時候第一次殺人,也是三百多個孩子中第一個殺人,一個人在海邊看著滿手滿身的鮮血,坐個半個下午,一個月後所有得罪過他的同伴,無論事情大小全都死於非命,三十七人無一幸免。
十年後,來時的三百多個孩子隻剩下六十個,一天教練把所有人趕進一個鐵籠子裏,進去前讓每個人選一件趁手的兵器,隻有他沒選,教練說過了今天他們將是組織的王牌,而王牌隻有十個,剩下的那十個。
他抱著胳膊斜靠在鐵籠子的一角,冷眼看著同伴們之間的廝殺,如同事先商量過,並沒有人向他攻擊。地麵上塗滿了鮮血,斷臂殘肢遍地都是,最後隻剩下十一個人,其餘十個五人一組而他形單影隻,孤獨一人,三方分據三個角落,互相戒備。
“你們打吧,再死一個就夠了”他淡淡道,一臉平靜宛若看戲。兩組人聽了他這句話都長出了一口氣,如釋重負,心中暗自慶幸,雖然這話等同於羞辱,但至少不用麵對這個瘋子了。
那年他十六歲。
十六歲出道成為組織的王牌殺手,所接任務無論對方貧賤富貴,無論身手高低,獨自一人全部完成,無一失敗。成為第一個三年內完成組織任務的人。
沒有人知道他的名字,道上人稱他“孤魂”,他是殺手界的神話。
第一次見她的時候他22歲,他外出回來的時候見門是開著的,更讓人驚訝的是客廳沙發上歪著一個女孩子,一肌妙膚,弱骨纖形,眸含秋水,螓首蛾眉。兩隻腳翹在茶幾上優哉遊哉,心誌堅定如他依然忍不住心下感歎,古人雲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也不過如此吧,這樣的女孩子實在不該在這世間見到。
見到他回來女孩子比他更驚訝,兩頰緋紅,驚慌得鼻尖上滲出細密的汗,緊張的道:“你是誰,你想幹什麼?”。
“你又是誰?”他冷冷道,平靜的看著麵前這個漂亮的女孩子。雖然未從這女孩子身上感到危險,但依然站在門口未向前邁一步。
“我朋友出國,房子給我住,我鑰匙丟了所以找人把門撬開了”女孩訥訥的說
“這是我家,出去!”聲音依然很冷,紅顏多是禍水,美豔盡如蛇蠍,自己在這裏住了很久,從沒人認出自己的身份,但他實在不信有人能大意到認錯地址撬錯了門,一時大意栽在這樣一個女孩子手裏就太冤枉了
“啊?”他驚叫一聲,掏出一張紙仔細看了一下小聲的問“這不是彙景小區6單元2801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