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還有個哥哥?”黑龍聽稻湘婕一直說她是獨生女。
“他叫趙子勻,不是我的親哥,但我一直喊他哥哥。我主要就是要說他,說我的背叛,對他的愧疚,良心上的懺悔!”
“這小子是你的前男友?”黑龍升起醋意。
“現在,隻能說是前男友,可在我心裏,他才是我真正的男朋友。”
“這麼說,你已不是**了!”黑龍聲音激動起來,“那你還跟我裝什麼逼!”
“你卑鄙,不能認為別人也卑鄙,你缺德,不能認為別人也缺德,你老老實實聽我堅持把話說完,好擔心我突然一口氣上不來,這話就永遠沒人聽道了,”她努力深吸兩口氣,“我們兩家住東西院,哥哥正好大我一年,還有一個多月,就是哥哥十八歲生日,也是我的生日。我出生不久,爹上山采藥突遇黑瞎子,跳崖逃命把腿摔斷了,爺爺奶奶身體不好,喪失了勞動能力,一家五口老弱病殘的生活就靠母親一個人扛著了。獵人不能打獵,就隻靠挖參、采藥和撿山裏的木耳蘑菇鬆子榛子等東西活著了。所謂的靠山吃山。家附近的山貨基本被人采光了,母親一個人又不敢往遠去,所以,我們家的生活陷入了絕境。這時,大爺趙耕,就是哥哥的父親,把中間的杖子拔了,兩家合為一家,過上了共產主義生活。大爺拚命勞作供養這個特殊家庭,還供我和哥哥讀書,盼望我倆能有出息,靠知識改變我們的生活。在狼洞溝,有能力能讀完小學的隻有我們兩個。我和哥哥不但讀完了小學,又在鄉裏讀完了中學,六年的中學時光我和哥哥就是在這條山路上一路走來,我的飛彈絕技,就是哥哥手把手教我的。從小到大,他就像親哥哥一樣關心我,保護我,他常常餓著,讓我吃飽,每次遇到狼蟲虎豹我都不會害怕,隻因有哥哥舍命保護。每當節假日,哥哥就要一個人上山,為的是撿點山貨,換幾個錢,給我買點好吃的。泉眼湖,就是你第一次強暴我的那個地方,那是我們必經之地,每次經過那裏,我們都要停下來休息,渴了,喝湖裏的水,髒了,在湖裏洗去征塵,我們坐在湖邊,內心像湖水一樣清澄,談理想,談愛情,談遙遠的未來,談神秘的宇宙星空,還有外星人的生活……嗚嗚……想到這裏,我的心都碎了。”稻湘婕失聲痛哭,淚流滿麵。沉默片刻,又說,“我和哥哥同時考上了大學。哥哥考上的那所大學很著名。但大爺求朋跪友勉強湊夠了一個人的學費,但哥哥卻把這個機會讓給了我。在即將登上火車前去大學報到的那一刻,我再也抑製不住感情,第一次撲在哥哥的懷了哭了,並當著哥哥的麵對著蒼天發誓,等大學畢業我一定嫁給他,讓他等我!可我,嗚嗚……可我,背棄了誓言。當時,哥哥給我的隻有鼓勵和苦楚的笑容。他說,小婕,好好學習,不要辜負家裏的希望啊!當火車漸遠,我看見哥哥抱頭蹲在地上……他應該哭了。他一定明白,我倆的緣分斷了……嗚嗚……”稻湘婕泣不成聲,“沒有想到,不到一個學年我就變心了……窮怕了,禁不住**……不隻是忘恩負義,更丟棄了一份純真的愛情……嗚嗚,今天我死在這裏,是報應,是我理應受到的懲罰,希望大山裏能聽懂這些話的生命們,能把我的話轉達給我的哥哥,嗚……嗚……”
黑龍總算憋著性子稀裏糊塗地聽完了她的絮叨,正要開口,就聽一個聲音悠悠地道:“爛心肝——快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