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的滿月彌漫著幾道血絲,月亮仿佛是淡紅色的,但它的確是銀白色的給人一種怪異的感覺,雪風的母親這會兒睡著了麼?不,沒有,一雙靈動的眼睛睜開了,婦人的身影一閃就到了院中,此刻她居然有如此矯捷的身手,如果讓雪風看見一定會驚掉大牙的。看似柔弱的母親其實會武功。婦人站在院中一動不動,她的衣服早就換掉了,頭上的藍布不見了,一頭烏黑的長發綰了個發髻,此時若有人看見定會驚訝萬分,婦人臉上的灰白色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張白皙的麵孔,精致而脫俗。她的左手握著一柄長劍,婦人還是婦人但她變漂亮了年輕了一些。她歎了一口氣想起了一段往事,那是很多年前,當時自己剛好找到孩子,孩子身染重疾她遍訪名醫卻無人能救,最後終於遇到了九州最神秘的濟世穀傳人,那是一個戴著麵紗的女子,帶著飄渺的聲音說道:“這個孩子心智和腦部都受到了創傷,這個世上能救他的方法並不多,而你能夠做到的隻有一個,他的神經需要刺激,偶爾的大起大落更有助於他回複,當然能不能好也得看他的造化,或許是一天、兩天、也可能是一年、兩年,當然也許好不了……”告辭了麵紗人,如今多少年過去了,孩子長大了終於變得正常。婦人看了看空中布滿血色的滿月,一臉凝重之色,她的腳尖輕輕一點就躍到了屋頂上,抱起熟睡的雪風在他身上點了幾下,然後向村外掠去,雖然抱著一個半大孩子卻一點也不顯吃力,身影在黑夜中一閃即逝。村子外有幾個流浪乞丐,其中一個伸了下懶腰打了個哈欠,望著天空嘴角微微一翹。
婦人早就雇了一輛馬車,把雪風放進車內自己駕車,鞭子使勁一揮,馬兒吃痛瘋狂的向遠方奔馳而去,馬車在夜色中疾馳,兩旁的樹影不斷地後退離村子越來越遠。
揚州城除了外麵有些村莊,以外在更遠的山林中還存在著許多不為人知的武道世家,隻不過經過了時間的洗刷,大都沒落了,然而立於齊雲山附近的一個世家最近十多年間曾風雲一時,人稱秦家堡,雖然秦家堡有些底蘊卻也不足以成名,一切都是因為一個人,十年前的武學天才,秦狼。如今對於他的消息世上知道的人很少了,就連天機穀(四大名穀之一)都算不出來,不過十年前此人衝入昆侖穀就此失蹤。傳說昆侖穀是個天才隕落的凶地,幾千年來許多名噪一時的高手都飲恨於此,所有人認為秦狼也難於幸免,事實也如此,秦狼不存在了,秦家堡也被人淡忘。綿綿的山脈間有一大片房屋,這就是秦家堡。靈堂之中一個已步入遲暮之年的老人正望著頭頂發呆,他的後麵站著一個四十歲上下的中年漢子,此人虎背熊腰。一張大臉大鼻子大嘴,眼睛也鼓得大大的。老人感歎了一句:“十年了,時間過得好快啊!”轉過身似乎才發現漢子站在那道:“老大,來多久了,有事沒事麼?”中年漢子咧嘴一笑他的聲音特別洪亮,漢子道:“爹!剛才有人送了一封信過來,說是十萬火急。”說完從懷裏去了一封信遞給了老人,老人拆開一看神色閃爍不定,終於大怒一聲:“好個血月門,好個血月門!”中年漢子手足無措的望著老人,一臉的無辜。老人哼了一聲把信遞給漢子,漢子一看隻見上麵寫道“秦伯父親啟,我與秦狼是故交,幾日前發現了他的遺孀,見他們正趕車遠去,但我又見到有大批血月門人追蹤而去不敢輕舉妄動,忘速來救援。”漢子大叫一聲“哇呀呀呀!!!實在是可恨,居然想滅我兄弟的血脈‘說完一把撕碎信紙揚長而去。老人歎了口氣如一隻雄鷹般掠了出去,隨**代了幾句就像山外飛奔而去。
話分兩頭,卻說雪風被他母親點穴之後坐在馬車上絕塵而去。而穴道一般幾個時辰後就解開了,而且也隻對沒什麼功力的凡夫俗子有用。雪風一覺醒來發現自己待在馬車裏,感覺渾身沒勁酸軟無力,他喊了幾聲“娘親!”見沒人答應,而馬車也不停下來,他撐著身子準備站起來,這時簾子被掀開了,一個美麗的夫人鑽了進來,雪風警惕的望著她道:“你是誰,為什麼要抓走我,我娘呢你把我娘怎麼樣了?”婦人見自己的孩子很關心自己也很高興,她輕聲道:“不要怕,我就是你娘啊!這才是我本來麵目。”雪風一驚道:“你騙人,娘以前告訴過我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你說你是我娘有什麼可以證明麼?”婦人笑了笑遞給他一壺水,見雪風不接就道:“你七歲尿床,八歲還說不清楚話,九歲……”雪忙道:“停……我相信你是我娘了,不過你怎麼變得這麼好看了呢?”婦人慈愛的望著她說道:“傻孩子,這隻是一點膚淺的易容術,騙騙普通人還行,有本事的人一眼就可以看穿!”雪風恍然大悟,覺得她說的也在理,婦人關切的說道:“你喝點水吧!我們現在的處境很危險,得趕緊離開。”說完又出去駕車去了,雪風覺得有點恍惚,這兩天的變化太多了,自己有點轉不過來,得好好整理下思緒,首先是突然間大腦變得靈活了,發現以前自己很傻,然後發現,母親又不是一般人,而此刻似乎自己在逃難。他有一種錯覺,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