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階高拱之爭(1 / 2)

徐階,高拱二人的爭鬥不斷升級。最初,兩人隻是在內閣中因為奏章的票擬問題而互相爭論,繼而爭鬥不斷被擴大,兩人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了。高拱對於徐階起草先帝的詔書不與自己商量一事耿耿於懷,認為是徐階篡改詔書。徐階又以顧命大臣的身份把持內閣,本來內閣中張春芳折節好士,人稱青詞宰相,郭樸與陳以勤皆是年齡偏大的老者,幾人對也徐階獨攬大權也沒什麼好爭的。但是高拱雖然爭不過徐階,卻是仍舊不甘心,於是時不時的給徐階尋些麻煩。

在隆慶皇帝登的極賞軍大典上,高拱再一次表現出與徐階政見的分歧。新皇登基之時賞賜軍方,並非祖製,而是從正統元年開始的慣例。是為了安撫軍心,以擁護新君。嘉靖帝即位時國庫殷實,便將原定的賞賜又翻了一倍。這可苦了隆慶帝,嘉靖後期朝政混亂,貪腐嚴重,國庫已經沒了嘉靖初年的殷實。

於是隆慶便將此事交予徐階等閣臣商擬。徐階準備按照嘉靖時的標準去置辦,高拱反對道:“先帝去世,所費頗多,先前修先帝陵寢就花費無數。如今國庫空乏,怎麼能承受得起這項消耗。不如按照正統時的標準行事,這樣就可以省下一半的錢,隻要花二百萬兩就夠了。”

徐階拒絕了高拱的建議,道:“武臣粗鄙,怎知朝廷難處,如若賞賜少了,心中自然不忿,如今新皇登基,賞賜將士,便是為了安撫,如果賞賜少了,如何安撫軍心,勢必要得罪許多人。”

以徐階的精明,當然不會做這種有害於己的傻事。高拱力爭不果。最終,賞賜沿襲嘉靖標準發出,徐階贏得了軍方的好感,而戶部卻叫苦連連。

又一次廷議,眾言官為了該不該擬去一個大臣的問題爭執不下。徐階不願意開罪言官的任何一方,打算把問題推給皇帝,讓皇帝決定該大臣的去留。高拱反對徐階不負責任的行為,發出異議:“不能開這個‘恭請聖裁’的先例。

在先朝遇事不決請上裁,是因為先帝經久執政,通達國體;而今上即位還沒有幾天,怎麼可能知道群臣誰賢誰不肖?讓皇上自己裁定,皇上卻該如何判斷?恐怕隻能詢問身邊的人。長此以往,天下大事就會被宵小劫持了。”

徐階則認為高拱純粹無理取鬧,凡事非要與自己對著幹才高興。在言官們的支持下,徐階再一次勝利,最終還是請了“上裁”。而高拱和徐階的矛盾,也更加地公開化,朝廷無人不曉。由於徐階的威望和影響力,此時的輿論都傾向於指責高拱擅權,破壞內閣秩序。

這類的矛盾在高拱自入閣的近一年時間裏,在徐、高二人之間幾乎不間斷地發生。隻不過新朝初始的不穩定狀態,使這些事情帶來的氣氛愈發微妙。

徐階的圓滑與高拱的直率,徐階的穩重與高拱的急躁,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亦都是不可調和的矛盾。二人對國事的用心程度,也完全不在一個層次上。徐階兼顧各方利益,尤其小心謹慎,明哲保身,在圓滑處理事件的基礎上始終將自己立於不敗之地,而高拱是個務實派,往往就事論事,心無旁騖,為此甚至不在乎與人結怨。

迥異的作風氣質,非此即彼的政見之爭,注定了徐、高二人不可能和諧共存。一場你死我活的拚殺,在開啟不足一月隆慶朝官場上,即將正式展開。

京城,徐府。徐府雖不說豪華,卻也不失貴氣。此時,徐府的中堂坐滿了人,這些人皆是徐階的故舊門生,張居正也在座。徐階為官多年,門生遍地,不久前扳倒了霍亂專權的嚴嵩父子,如今又是顧命大臣,聲望一時無人能及,在士林中威望極高。

待徐階從內堂走出來,與眾人打招呼。說道:“今日,爾等如此多人前來是為何啊?”一個年約四十許的中年人站起來拱手道:“恩師,今日我等前來是為恩師討個公道的。”徐階坐在上座,打量著眾人道:“今日爾等來此的目的老夫明白,但是老夫已經上疏陛下,乞求告老還鄉了。”

又一中年男子站起來說道:“我等皆為閣老所不值,閣老為朝廷鞠躬盡瘁,遠的不說,便說這鏟除嚴奸這一大功,他高拱就沒法與閣老相比。”

高拱雖然處理政事的才能不錯,但是為人過於自傲,自恃甚高,所以朝中的官員與之修好的不是很多。很多都對高拱對同朝表現出來的輕蔑感到氣憤。整天一副我是天才,你們都是蠢才的樣子,任誰見了都會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