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死傑克,完成任務。”
當我醒來但卻仍未清醒時,這句話就一直盤旋在我腦中,趕不走,驅不散。在我終於清醒後,它也離開了我的腦袋,但卻深深刻進了我的心裏。
我試圖站起,但剛起身一半,就被撕裂般的頭痛打斷了。我隻有脫力的向後倒去,還好,地很軟,不痛。
什麼是軟?什麼是痛?
我忽然發現自己對於周圍,對於感覺,對於自己,什麼都不了解。或者說,是忘記了。
在我的周圍,有著許許多多不知是什麼的東西,感覺很美,聞起來很舒服。我的潛意識仿佛在說,這是最美妙的東西。
這是花。
好像大腦中有另外一個自己,他告訴了我想要的答案一般,我忽的想起了。但我知道,是我的記憶回來了。而且,從此刻開始,記憶開始源源不斷的湧入我的腦袋,零零碎碎,包括方方麵麵。
於是,我幹脆放棄了站起來的想法,就這樣躺著,聞著醉人的花香,整理著淩亂不堪的記憶。雖說記憶向腦袋裏湧的感覺很怪,但好歹不壞,知道起碼比不知道強,我下意識地想。
當大批的記憶被我整理好,隻剩星丁的記憶還在試圖進入時,我站起了身。這回,沒有了疼痛的感覺,倒是神清氣爽。
此刻,我整理出了當下的幾個重點:
第一,我此刻就在我的世界,隻是不知道在哪。(我本來就是現實主義者,不相信有另一世界之說)
第二,我關於一切的記憶基本都回來了,雖不完整,但以後應該會補全。但關於我到底是誰,卻一點也沒想起,與之相關的,隻有那句“殺死傑克,完成任務”。
第三,我根本不知道傑克是誰,雖說沒有興趣去殺他,但對於他本身倒是很感興趣。
第四,也許我的記憶是故意被人抹去,有人有意想讓我去執行“殺死傑克”的計劃。那麼也就是我隻要按照那人的安排去做,就能找回記憶。
第五,我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選定我,但我的潛意識和直覺都在向我咆哮:“你丫就是個普通人!”當然,我也這麼認為,至少,以前一定是。
想完這些後,雖然還有些許地方不解,但也無礙。總之,找到傑克就萬事大吉了。每當後來的我想起今天時,總為當時的樂觀和單純感到可笑,當然,這也隻是後話。
我看了看身上,發現是一套黑衣,沒有多餘的口袋。唯一的口袋裏裝了錢,不多,估摸一下,隻夠在旅站住一晚。
那麼,就先尋找旅站吧。
我抬起頭,向四周望去,其中三邊隻有無盡的花海,而剩下的一邊的遠處連著低低的房屋。看樣,這裏倒像是人跡罕至的山區。這樣貧窮的地方,能有旅站嗎?
我抱著試試看的心情,走向房屋。走近一瞧,卻發現這是個不大不小的村落,也許因為下午的緣故,村莊裏沒看見半個人影。找了半天,真找到了一個旅站,旅站的招牌斜斜的掛在牆上,顯得年久失修。
我走了進去,是一個院子,還有個村婦模樣的女人在搬著農具。但那女人看了我,卻撇下農具往屋跑,正好撞上了剛出屋的大胡子男人。那女人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急急地說:“又、又來了一個黑頭發的!”
而我反應了半天才明白,這“黑頭發的”說的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