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浩然低頭瞧著自己這條羽絨褲上,一個濃濃的痰印,他差點快要吐出來了。
衝到手壓井邊,就不停的壓水出來,然後把褲子上的痰印給洗掉。
李鐵牛就讓胡婧回去幫陶二娘拿藥。
“這次你可得吃藥了。”
“吃,我這次一定吃。”
吃過苦頭了,陶二娘哪還不知道得聽李鐵牛的話。
“這個人跟著你過來做什麼?”盧青壺小聲問李鐵牛。
“我不在城郊醫院接了一些燒傷科的病人嗎?”
盧青壺輕輕點頭,這事,他誇過李鐵牛了。做得好!醫生嘛,雖說也是一種職業,沒必要拔高。但對自我的要求,這各自也不一樣。李鐵牛能遵守家裏的祖訓,能幫到病人的時候,就出手相助,這點就值得表揚了。
他做得更好的是,沒有完全免費,而是收了藥費,護理費呢和餐費呢,也由病人們自己出。
分寸拿捏得也到位,完全不像一個二十不到的年輕人。
盧青壺老懷大慰,想李鐵牛雖說不是他的弟子,可中醫有他這樣的年輕人在,斷然不會被西醫壓了風頭。
“我讓陸中鼎給拿了一些藥過來,酒精都不夠用了。”
李鐵牛說著,就接過陶二娘給遞來的紅薯幹,想要遞給盧青壺,又縮了回去。
盧青壺那口牙還能咬得動?要掉兩顆,那就全沒了。
“很硬?”
“不硬,軟糯的,就是粘牙。”
李鐵牛也不敢吃太多,看陶二娘拿個塑料袋要幫他裝一袋,就說:“留著吧。”
“我那兒子也不愛吃,烤這麼多,放著都發黴了也是浪費,你拿回家去吧。”
“那行吧。”
許浩然終於洗幹淨了,還是覺得心裏有陰影。
下次跪的時候,還是要先看看地麵啊。
胡婧拿來了中藥,李鐵牛就拿給陶二娘,叮囑她怎麼煎,完了才和盧青壺回去。
“任姐來了。”
“她過來幹什麼呢?”
李鐵牛想這天寒地凍的,任璐還往這裏跑,是幾天不見,想我了?
“我來找許主任的,”任璐在院子裏坐著,喝著熱茶跟花見羞聊著,一看他們進來,就對許浩然說,“許主任早上說沒見過鍾平?”
“對,我沒見過他啊……”
“哼,有位程醫生說你昨天找過鍾平。”
許浩然一臉坦然:“我是找過他,可他不在宿舍,我拍門沒人開我就走了……”
“是嗎?”任璐冷冷地說,“可是監控不是這麼說的。”
許浩然臉色這才一變。
任璐就從手機裏播放了一段視頻,就看他被一個人打暈後,鍾平背著背包,和那人一起,把許浩然帶到樓下的一輛轎車裏,離開了醫院的單身公寓樓。
“咦?”
李鐵牛指著那打人的人說:“那不是秦夫人的保鏢十三嗎?”
“你認識他?”任璐一怔,這可是意外收獲了。
“他是我一個病人的保鏢……”李鐵牛想著秦賓的病治好後,秦夫人就沒過這裏了,還以為他們回老家去了。
“你把他們的情況跟我說一說。”
“先吃飯吧,中午簡單點,就喝粥了。”
花見羞去把虎子叫醒了,就去盛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