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明白了貝拉以亞岱爾和全城百姓的性命相要挾,逼自己就煩,看來事情已經壞到無法挽回的地步了!
她站在長廊裏,抬頭看看摩昂在最高層的身影,由於樓層太高,她看不清摩昂的臉,但是那張明朗的臉她早已深深刻在了心裏,於是在心底苦澀地與摩昂告別,就隻身走出了侍魂殿,在飛雪中朝著地獄之門的方向走去.......
獵獵寒風冷得刺骨,風雪迷住了眼睛,訣別時刻,她並未流下一滴眼淚,她不是一個感性的人,自小就有擔當,明白責任二字為何,如果以自己的性命結束這一切,她將毫不猶豫。
隻是心裏隱隱作痛,那些因為卷入此事而犧牲的人,一個個浮現在腦海中。
地獄之門上空的黑煙越來越濃烈,似魔鬼在空中狂笑不止,她的腳步更加急切......
伊爾沙第一次來到地獄之門,她在內心仿佛又聽到了那個噩夢的召喚,那個長久以來糾纏著她的哀怨曲調,此時那個曲調穿透冰封的湖底,在很冷的風中幽幽飄蕩.......
隻見冰川下烏壓壓的一片,亞岱爾和他無數追隨者被綁在冰柱上,他的臉上和全身被打得開花,露出雪白的骨頭,他瞧見伊爾沙走來,痛苦地朝她搖搖頭。
伊爾沙並未說話,而是回敬她一個禮節般的微笑,既然彼此已經明白了對方的身份,那這種外交禮節必不可少。
貝拉還是那身黑色帶著光澤的長袍,腰間的金屬流蘇腰帶在雪地裏明晃晃的,腳上的黑皮靴子鑲著明亮的金線,整個人優雅高貴,除了那張死人一般的慘白臉龐,他眉心的黑印更加明顯,眼底的血紅色似乎燃燒的火一般,骷髏一般的手指正氣定神閑地撫摸著他的坐騎——風翼!
在他身後立著的正是北海的宰相奧倫,他此時正注視著伊爾沙。
貝拉看到伊爾沙一頭金色的長發挽在鵝毛兜帽裏,一襲雪白的鵝毛大氅,纖腰束帶,一雙橙紅色的鹿皮靴子,手裏握著那隻北海君王的寶劍,甚是颯爽。
她的眼神無比淩冽,微微上翹的鼻子帶著幾分英氣,流暢的下顎線高傲地抬起。
看到伊爾沙時,貝拉有幾分恍惚,他仿佛是看到了克萊爾從風雪中走來,直到他他看到伊爾沙那隻在雪地裏異常醒目的黑色眼罩,他的臉上終於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公主殿下果然識時務,這麼快就與我達成共識了!”貝拉盡力掩飾著內心唾手可得的激動,朝著伊爾沙高喊道。
“貝拉殿下相邀,我當然不會令你失望!隻是萬萬沒想到,殿下竟然擺出這麼大的排場。”
伊爾沙駐足高聲回應貝拉,她毫無懼色,帶著女王一般的鎮定和高貴。
“哈哈,邀請北海的女王,自然要費一點心思。我之前答應你的事絕不會失言,隻要你把自己貢獻給魔君大人,我保證北海太平,並且放了眼前所有人!”
貝拉說道,他手指著冰封的湖麵,那湖底似沸水一般發出陣陣轟動。
“哦嗎,對了,既然說到北海,我還有事情想與奧倫宰相商討幾句。”
伊爾沙抬起頭看向奧倫,伊爾沙雙手背在身後,低頭露出狡黠的笑容,心想既然事已至此,何不拖延點時間,一來磨磨貝拉的耐心;二來也許能給摩昂和拔都陛下爭取時間。
“哦,敢問公主殿下,何事掛懷?”
奧倫站出身來向伊爾沙問道,他想不出一個死到臨頭的人還有什麼牽掛,但是他素知伊爾沙聰明,於是留了幾分心眼。
“掛懷倒是不必,畢竟奧倫叔叔心係北海,既然不辭辛苦計劃這一切,那自然把北海當作己任,哎,我隻是為奧倫叔叔擔憂呀!”
伊爾沙說這話時滿臉的誠摯,那神情似在關心一位親人一般。
“哦,嗬嗬,不知我有何事令公主殿下擔憂?”
奧倫聽完之後,習慣性地低頭笑笑,他雙手背在身後,低頭的霎那露出的謹慎和深沉心思,一如當初他指引伊爾沙來格陵蘭島一樣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