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萊爾,你先別哭,也許他真的很想很想來找你,隻是他懼怕神者。”
伊爾沙蹲下身來,拍著克萊爾瘦弱的肩膀安慰道,她突然明白了貝拉那句‘我多想衝進侍魂殿救出你,可是我怕那個人’。
“真的嗎?他跟你說過我嗎?他有說過想來找我嗎?”克萊爾急忙抬起頭來,淒切的眼睛盯著伊爾沙問道。
“對的,他親口這麼跟我說的。”伊爾沙極力安撫她。
突然克萊爾止住眼淚,緩緩站起身來,用冰冷的眼光打量著摩昂。
摩昂被她奇怪的眼神盯得渾身不自在,不由得回退兩步。
“這位大人應該是來自漠北吧?”克萊爾冷冷地說道,那雙盯著摩昂的眼似冰川一樣寒冷。
“你怎知他來自漠北?”伊爾沙被克萊爾陰沉的臉色嚇了一跳,她急忙站起身來擋在摩昂身前。
原來摩昂身背彎弓,穿著帶毛邊的白色鎏金外套,腰間束著金色腰帶,腳下蹬著一雙厚厚的靴子,黑色的發辮從灰色絨帽中垂下,果然是馬背上的打扮。
“貝拉早就說過,屠佩斯城的正是來自漠北的民族,那馬背上的身影,足夠他記住幾生幾世。顯然這位大人正是來自漠北,那麼你們自然不是他的朋友,他又為何與你們談論我呢?”克萊爾果然冰雪聰明,這麼快就看出了其中的端倪。
“請恕罪,我正是來自洛汗的摩昂,看來貝拉殿下他與你說得不少。”摩昂既然知道被識破了身份,並未退縮,而是抬起頭來,恭敬地施禮。
“果然是來自洛汗,那個他痛恨的王國,看來事情沒我想的那麼簡單。”
“伊爾沙,求你以實情相告,我想知道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克萊爾突然屈膝拜向伊爾沙,低頭祈求道。
“克萊爾,你快起來,那我們就實話告訴你。”伊爾沙急忙扶起克萊爾,鄭重地說道。
克萊爾轉悲為喜,急忙請二位坐下。
摩昂和伊爾沙相互點了一下頭,既然事已至此,隻好如實相告。
“克萊爾,你答應我,聽完之後不要太激動。”伊爾沙伸出手輕輕握住克萊爾那隻纖細冰冷的蒼白手指。
克萊爾並未答話,不住地使勁點點頭,眼睛卻一刻沒有離開伊爾沙的臉。
“貝拉自從發現了侍魂殿的秘密之後,被仇恨侵蝕的他暗中練習了黑魔法,並且與魔君勾結,想用黑死瘟疫統治整個世界,現在被黑死瘟疫籠罩的人間就是一場煉獄。”
伊爾沙說這些話的時候,一直緊盯著克萊爾的眼睛,生怕她瘦弱的身體承受不住如此的打擊。
“啊!他果然還是練習了黑魔法!”克萊爾聽完痛苦地說著。
“這黑魔法到底來自何處?”伊爾沙急忙問道,顯然克萊爾知道的更多。
“之前他說過,這黑魔法是佩斯城的詛咒,城破之時,必然會出現一個會使用黑魔法的人來複仇。”
“隻是練習黑魔法必然會受到反噬,從此人不人鬼不鬼,所以佩斯城的國王嚴密封鎖這個邪惡的法術,沒想到貝拉他終究還是走了不歸路。”
克萊爾掩麵說完,淒然的眼底生出無限憐惜,也許她是這世上僅剩的唯一為貝拉惋惜的人。
“克萊爾,你能跟我們說說你是如何與貝拉相遇的嗎?”摩昂恭敬地向克萊爾問道,雖然他明白自己難逃罪責,但是眼下阻止貝拉更要緊,他很想知道佩斯城破之後貝拉又是如何逃生的。
“他的過往也許隻有我一人知道,但是現在再次談起他那是對侍魂殿的大不敬。”
克萊爾緩緩站起身來,背對著他倆,幽幽地說道。
“佩斯城被屠之後,他帶著滿身的箭傷逃亡到冰川之中躲藏,我在冰川之下救起了已經昏死的他,並把他帶到侍魂殿,後來我二人竟無意間發現了地獄之門的秘密,此事被神者知道了。”
“之後的事情神者也許已經告訴你們了。”
“他隻是一個被仇恨吞噬了靈魂的可憐人,要怪就怪這人間的戰火吧.......”
燭火下的三人並未注意到,庭院中神者那孤單落寞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