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超越了關心,你看剛才的侍女對神者敬若神靈,在侍魂殿門口連大氣都不敢喘,而這個克萊爾泄露了侍魂殿的秘密,卻隻是被囚禁了,我現在倒是對這個克萊爾很好奇,就連貝拉似乎都與她有著非比尋常的關係。”伊爾沙低吟道,那日瘋魔中的貝拉似乎深陷回憶當中,他那分動容的神情令伊爾薩不得不多想,她很想知道這嗜血的貝拉與克萊爾到底有一段怎樣的過往。
“既然被囚禁,那這個克萊爾應該就在這座宮殿裏,如果咱們與她果真有緣,說不定還真能打探出她的下落呢。”摩昂說道,他內心也很好奇這克萊爾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物,竟然能令冷冰冰的神者多了一絲憐惜。
“說是這麼說,隻是這座大殿詭異的很,咱們最好還是安分點,萬一被神者發現了,還不知道後果如何呢。”伊爾沙朝摩昂撇著嘴說道,她雖然偶爾也很頑皮,總還是會守著應有的禮數,不會輕易探尋別人的秘密。
“那當然啦,這侍魂殿豈是能隨意招惹的,雖然我心裏敬重神者,但是還是懼怕多了幾分。”摩昂不好意思地撓頭笑笑。
“哎吆,摩昂將軍也有怕的人呀,這可不像你呀!”伊爾沙打趣道,剛才與神者的對話太過嚴肅緊張了,她隻想略微輕鬆下,反正未來不知生死,那何不愉快地麵對一切呢。
“要說我最怕的人呀,當然還是伊爾沙公主殿下呀,萬一你看我不順眼,與那魔君勾結了,豈不是頃刻就要了我的小命呀!”摩昂指著伊爾薩的左眼,笑著跑開了。
“摩昂你站住,你竟敢打趣我!”伊爾沙一時氣惱,抓起走廊扶手上的積雪揉做一團朝摩昂扔過去。
那飛出的雪團正好砸中摩昂的後腦勺,他也不示弱,抓起積雪就朝伊爾沙扔去。
那雪團在伊爾沙麵前隨風散開,倒是撲了她一臉,這更令伊爾沙急了眼,在摩昂身後緊追不舍。
他們瘋跑著在長長的空無人跡的走廊上上躥下跳,盡管他們捂著嘴生怕驚動神者,但是那發自內心的笑聲在空闊的大殿上空飄揚,令這座魂歸之所多了幾分生氣,仿佛古老的墳墓上開出了幾朵明豔的小花。
不知不覺他們竟跑到了最下麵的一層大殿裏,他們沿著空曠的大殿隨意地走著,也信步觀賞著這座奇特的大殿。
“伊爾沙,你說這神者活了多少歲了?”摩昂用手摸著不知道哪個年代的雕刻著奇特花紋的粗大柱子說道。
“真的說不好哦,剛才他說已經在這裏守望千年了,你看這古老的宮殿,就明白他所言不虛。”伊爾沙同時打量著這座仿佛是被時光遺忘的大殿,千百年來它就靜靜地矗立在極天之下,毫無生機,似是時光上的一粒微塵。
“千百年,好可怕呀,我寧可活得短暫而絢爛,也無法接受這樣死水一般的生活。”摩昂看著伊爾沙說道。
“不是每個人都能選擇恣意的人生,也許選擇的背後要付出很大的代價。”伊爾沙對摩昂答道,她心裏明白摩昂是縱橫在遼闊草原上的兒郎,那份灑脫隨性不是人人都有的。
“伊爾沙如果我的生命就停留在格陵蘭島,我毫不後悔走這一遭!”摩昂突然深情地看著伊爾沙說道,他靜靜地立在那個巨大的柱子邊,一隻手扶著它。
“可是我不允許你這麼說。”伊爾沙連忙走到摩昂身邊,用手止住他的話,殷切的眼神似乎祈求他千萬不能有此想法。
“你知道嗎?這是侍魂殿,你是第一次來,可是當我第一次走進這座大殿時,靈魂仿佛來了無數次,隻有經曆過戰場上生死的人才明白,我無知地以為用武力統一不願歸順的國家,就能建立一個和平的世界,可是我錯了,戰場上無數人死在我的箭下,同時死去的還有我的靈魂,還好我遇到了你,如果我在死之前能親手彌補自己和族人犯下的錯誤,我希望自己的亡魂能有幸來到這裏,至少你在想起我時,也知道能把思念寄托在哪裏。”摩昂看著伊爾沙傷感地說完這些話,他漂亮的丹鳳眼突然變得憂鬱而深沉,堅毅瘦削的臉上蒙上了一層傷感的底色,這突然的破碎感令人徒生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