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禁衛那邊至今卻並無消息傳出,事情與永安宮那邊有聯係。
分明不合理,且沒有證據,可高芷君心中的那點子直覺,卻怎麼也無法被這些理由壓下去,反而愈演愈烈,不安越來越深。
糾結良久,她終是一咬牙,決定將自己這點猜測透給百裏桓。
杜嬌此番出事,終歸因她求藥而起,且就算不看在這點道義上,她若在此事上有所助益,想必也能讓百裏桓在事後對她的責罰減輕幾分。
至於百裏桓信不信,那便不是她能決定的了。
高芷君怕底下人傳話說得不清,於是親自前去求見百裏桓。
百裏桓正是怒火當頭。
百裏栩將杜嬌送來暉邑,又送進宮裏讓他照看,是信任他這兄長的緣故,他自也有足夠的自信能護得杜嬌周全。可偏偏,竟就是在他自覺已被盡數握在掌中的自家地盤上,讓杜嬌出了事,且出事後一兩個時辰,若不是高芷君機警,竟無人知曉,即便是此時,他動用了宮中所有禁軍,也依舊沒有查到杜嬌的下落。
這等於是在他臉上狠狠扇了一耳光,讓他如何不惱!
百裏桓並非自負看重臉麵之人,在得知杜嬌竟在宮中悄無聲息遇襲,是自己力有不逮之後,便即時將太湖先生召進了宮來,兩人在禦書房共商此事。
太湖先生此等性情中人,出事的又是他喜愛心疼的弟子,當即便沒給百裏桓好臉色。
兩人正商討著會是何人對杜嬌下手之時,高芷君一介宮妃竟不合時宜地前來求見,太湖先生更是差點沒忍住破口大罵。
這讓百裏桓越發惱火,衝著門外就是冷冷地一聲低喝:“滾回去!”
進來傳話的正是樊江,嚇得腿差點都軟了,頭都不敢抬地就開了門往外衝。
高芷君早已料到,要見百裏桓不是那麼容易的事,見樊江臉色惶恐地出來,索性不等他開口,便毫無預警地往裏頭衝,一麵衝一麵還大叫:“陛下!陛下!妾有要事稟報!妾知曉事情是何人所為!”
樊江也是個機靈的,聽她這麼一說,本來要強硬著護衛將高芷君拖出去的,轉念便朝四下使了眼色,讓人不動聲色地放了水,竟就這麼讓高芷君一路衝到了禦書房門口。
門內百裏桓和太湖先生隻聽門外一陣喧嘩聲起,還不等他們不耐斥責,高芷君的呼喝便清晰地傳進了兩人耳中,兩人當即再顧不得不打攪的不悅,太湖先生更是越過了百裏桓,連聲命人將高芷君帶了進來。
高芷君深知事情嚴重性,甫一進門,連禮都未行,便急匆匆開口道:“陛下!是王後!定然是王後下的手!”
索性這禦書房裏外上下都是百裏桓的親信,她這話倒也不怕被人傳去打草驚蛇。
百裏桓心中一凜,嘴上冷冷地反問:“你有何證據?”暗中卻不動聲色地朝樊江使了個眼色。
樊江忙拉上|門退了出去,轉頭便派了人去了王後|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