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煥點頭:“買了點小東西給悅蘭玩的。”
錦佩看了看,有風車、麵人之類的,想了想,對秦煥說:“我有幾句話要跟你說。”揮手叫下人們退後。
“她剛睡下了,我正好囑咐囑咐你。她如今身子重了,本就各種不適,心緒煩躁也是孕婦常有的,你別放在心上。她若是說了什麼不當的話,也必不是真心的。這幾年來,她是什麼樣的人,對你如何,你心裏應當有數。”
秦煥低頭說:“我知道,再說本來也是我的不是。”
“這事既然過去了,你也就不必總提了,記得教訓便是,說出來大家都難免不快。日子總要過下去,不論是你還是她,都該向前看。我也說過她了,你在她麵前也不要總做羞慚狀,倒叫她想起那些不快來。從前如何,現在還該如何才是。若有什麼,你哄勸不了她的,隻管叫人來找我。”
秦煥道了謝,又送錦佩出了門。
回家的時候卻和杜澈在門口遇見了,兩人攜手往回走,錦佩說了悅蘭那邊的事情,又說:“你改日也勸勸秦煥,把你哄人的招數教教他。”
杜澈無奈:“我有什麼哄人的招數了?”
“沒有麼?那怎麼把我哄的這樣好?”
杜澈捏了捏她的手,換了話題:“今日突厥那邊來信了。登力可汗說夏日要在鄂爾渾河畔會盟,要接兩位王子回去,並給伊力紮王子舉行婚禮,順便好好管教管教他。”
錦佩哼了一聲:“管教管教?成了婚就是大人了,恐怕是一去不返。阿爹怎麼說?”
杜澈笑了笑:“信是成德公主和登力可汗聯名寫的。”
“啊?怎麼會?”錦佩一臉震驚。
“聖人還沒見使者,不過,我估計聖人八成會許的。”
“何以見得?”
“成德公主聯名,怎麼會不允?再者,既然聯名了,想來成德公主必有應對之法。”
“就說三姐就得了,還成德公主,繞得慌。萬一三姐是被逼的呢?”錦佩開始陰謀論了。
杜澈一臉的胸有成竹:“成德公主如今在突厥威望頗高,怎麼會被脅迫?”錦佩還是覺得有點擔心,想著改天進宮去探探太子口風去。
杜澈又扔了另一件新聞過來:“今日聖人下令,命晉王入宗正寺並兼原鴻臚寺事務,榮王入鴻臚寺跟從晉王理事,景王入光祿寺。”
好嘛,全去打雜了。想了想又笑:“二哥如今倒是熬出來了。”宗正寺總比另兩個地方好,而且再比比李昱,就知道聖心了,老老實實做事才有你的前途。李昱屬於那種不甘心命運不由自己掌握的,一定要爭一爭,可惜,他命運的主宰是他爹,他爹還是個皇帝,對於這種總是試圖脫離自己給他安排好的道路的兒子,皇帝的處理辦法是冷淡,反正你也翻不出天去。不如把精力放在聽話的兒子身上。
換成是錦佩的話,就像李曜幾個一樣,老爹不給安排事情的時候,就做個富貴閑人,調戲調戲良家婦女什麼的,隻要政治上不亂搞,總不會沒有自己的好日子過。李昱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總是這麼抽抽。
結果事情果然如杜澈預料的那樣,皇帝在接見使者的時候當麵允了,還特意安排了一隊千牛衛相送。
使者還沒出發,從常熟老家就傳來一個不好的消息,杜澈的祖父——杜懷遠老先生病倒了。可想而知,若是小病是不會這麼千裏迢迢的傳來消息的,杜家人坐在一起開會,自然是人人都想回去侍疾,可是人人身上都有官職,不可能全都扔下跑回去。初步定的是,杜澤和他二叔一起回去。
杜澈回到家在書房裏走來走去走來走去,錦佩站在門口看了半天,他都沒發覺她來了。
“不頭暈麼?”終於忍不住開口問了,他不暈,她都暈了。
杜澈回頭看見她才止住腳步,眉頭還皺著:“你來了。”
“嗯,你這是在煩惱什麼呢?家裏怎麼商量的?誰回去?”錦佩走過去拉他坐下。
“二叔和阿兄、三哥一起回去。”老三是杜澈的堂哥。
“你這樣,是擔心祖父的病?”
杜澈點頭:“祖父年紀大了,又愛飲酒,這次就是醉酒後招了風寒,要不是病情嚴重,二哥也不會急著送信來。”
“要不,咱們尋兩位好大夫一起跟著過去看看?”
杜澈點頭:“也好。”還是眉頭緊皺,最後終於說道:“錦佩,我想跟阿兄他們一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