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柏弈成親之後,不知為何,柳兒竟對這弓箭生出了興趣,吵著鬧著要學射箭,她和柏弈拗不過她,隻得遂了她的意,找了個騎射好的侍衛教她,本想她這麼個小女孩兒,必是吃不了這苦,心裏都想著,她覺得苦了,自然會放棄,看誰都沒料到,她竟然越發的喜歡,還學出了些名堂。
那一手弓箭使的,倒是利落準確,小小年紀,竟是十發九中,對學箭的興趣,亦是越來越大。
幾個月前,一次進宮,偶然在皇上麵前使了一箭,逗得明德帝甚是開懷,專門讓人做了一把弓箭賜與柳兒,那之後,柳兒就算睡覺,也抱著弓箭。
此次來圍獵場,可以親自體驗射獵的樂趣,一展身手,柳兒自是興奮異常。
“可你還小,那圍獵場內,凶獸居多,你若去了,萬一有個什麼閃失,你是想讓娘親傷心死嗎?”安謐眉心微皺,為難的看著柳兒。
柳兒最是見不得的便是安謐皺眉,咬了咬唇,瞥了一眼自己手中的弓,心裏再是不舍,也得忍著心將弓給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好了,那柳兒不去了就是。”
說著走向安謐,抬手撫平她皺著的眉心。
“這才聽話。”安謐將她的小手握在手裏,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一大一小的兩人,仿若親生母女。
得了娘親開懷,柳兒揮開不能親自去圍獵場一展身手的失落,燦然的綻放出一抹笑容,聽到帳篷外的腳步聲,柳兒臉上更是一喜,“舅舅回來了!”
話音剛落,簾子便被掀開,二人的目光之中,那俊朗挺拔的男人,不是柏弈又是誰?
隻是,柏弈看到安謐和柳兒,眉心卻是一皺,立即大步上前,“叫你不要再坐在娘親的身上,你怎的就是記不住?”
那氣勢,好似要將柳兒給捉下來一般。
柳兒也是身體一怔,所有的笑容都僵在臉上,似乎想到什麼,忙的從安謐的身上下來,在柏弈靠近之前,就已經乖巧的站在了一旁,抿著唇,忙道,“舅舅息怒,柳兒錯了,柳兒以後一定記住。”
柏弈本就疼柳兒,見柳兒這般模樣,又怎還教訓得起來?
倒是安謐瞧見這二人,起身攀著柏弈的手臂,“她不過是個小孩子,坐一下又何方?”
話剛落,便招來柏弈狠狠的一瞪,“她不懂事,你倒也不懂事了?她終究已經這麼大了,萬一不小心,傷著孩子怎麼辦?”
說話之際,撫了撫安謐的小腹,語氣變得柔和了幾分,“咱們的孩兒,可不能有半分閃失,我倒是覺得,帶你來這圍獵場,都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柏弈眉心緊皺著,滿眼的關切,這優柔寡斷的模樣,倒是讓柳兒吃吃的笑了起來。
舅舅是從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婆媽了?
仔細一想,倒是從十幾天前,那一日,得知娘親懷了身孕,她的這個舅舅,就成了這個模樣了。
便是娘親多動上一動,他都要念個半天。
柳兒看了一眼陷入舅舅“魔爪”的安謐,禁不住做了個鬼臉,忙的開口道,“舅舅,娘親,柳兒不打擾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