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玉器的情緒,風景陽能夠清楚的感覺到玉的主人所帶有的哀傷,那是個沒有得到愛的男人。他叫墨。
……
墨把齊從‘那裏’帶回來的是時候,齊就一直在暈睡,墨知道,齊是累了,受了那樣的打擊,一般人都要休息的。但是,墨亦希望,齊不是普通的女孩,她能夠堅強堅韌並且馬上能夠振作起來,但是顯然,女孩的心智還是需要某些人保護。
‘那裏’楓與崖離開,加上那五個人的折磨,齊的心智已經無法恢複,楓、崖與齊,他們的關係似乎不像墨想的那麼簡單,墨清楚的看到,當楓與崖的身影遠去的時候,齊的眼眸中,有什麼東西熄滅了,變得冰冷,最後碎了一地。
於是他抱起齊,離開了那裏,第一次,齊沒有拒絕他的幫助,也是那一次,齊變了。
雖然身上的傷痊愈了,但是齊看上去還是很懦弱,這讓她看起來仿佛隻是普通的女孩,然而墨每次見到齊時,心裏就痛一下,就這樣,一月以來,心一直痛著。
風景陽看著幻境中齊憔悴的臉龐,心也跟著墨莫名其妙的痛了起來,他環顧四周,周圍藍色的裝飾隨處可見,可見這個地方的主人很是喜歡藍色。風景陽忽然意識到,這個玉器的主人可能與藍幫有著微妙的關係。於是風景陽跟著墨的步伐向前走著,在幻境裏,一切變得模糊不清,但是人的感知能力卻被迅速放大。風景陽甚至能夠看到自己身上血液流動的軌跡。
真的是不可思議。
風景陽透過墨的視線看過去,齊變得安靜極了,有時候呈現的落寞,甚至有種拋棄一切的懶惰感,有陽光射到院裏的時候,總是躺在長椅上,什麼也不做的望著天,甚至兩唇裂開了也不記得喝一口水。雨天就在屋裏看雨。墨當然不會讓齊這麼下去,他知道齊在這時候是最脆弱,最需要人陪的,他每一天定時喂齊吃飯,喝水,一直陪著她。
時間久了,齊會轉頭看著墨笑,笑容很淺,很美,很精致,仿佛很幸福的樣子,這時墨總是心疼的回報以微笑,風景陽清楚的知道那個看上去病弱的女孩是沒有太多感覺的,那隻是她不由自主的一個動作。墨從她微笑的眼眸中看不到任何色彩,那裏一直是空洞的存在,連他的影子都映不上。
漸漸的風景陽感覺到墨恨透了那些人,那些傷害過齊的人,他忘了,自己曾經也是如此傷害過齊,這使得他知道那五人已經死去的消息時,並沒有太多的激動,若是會換來齊的過去,他願意殺光全天下的人。
玉器上的恨意不斷蔓延,風景陽似乎能夠清楚的感覺到有人將女孩的愛慕踐踏在自己的腳下。
少女破碎的心情,以其失去親人的痛苦,風景陽將這些與自己的身世混成了一起,他與墨一同感受這種迅速的恨意。
幻境裏三個月後的某天上午,齊從一扇大門漫步走了出去,墨知道這是齊要恢複的征兆,並沒有阻攔,而是跟著。風景陽借機看了看門口的擺設,沒有什麼出奇的特征,唯一值得注意的是,門口的石獅子都是雄性的。
三個月下來,齊對墨的抵觸已經沒有了,任由這個人跟在身邊。墨在這些日子裏沒有聽到齊說過一句話,他有種感覺,齊以後再不會說話了。
墨自然是心痛不已,但又有什麼關係呐,自己可以一輩子陪在她身邊,就算她再也好不了,他也絕不會傷害她。
街上熙熙攘攘,齊找了一家有陽光照耀的很寬敞的茶樓坐下,從那裏回來後,齊就很喜歡陽光,確切的說很喜歡亮的地方,夜裏總是點著滿屋的蠟燭,有時盯著燭光看,一看就是一夜。
墨順勢坐在了齊的對麵,有服務員上來問“兩位點些什麼?”
墨點了些齊以前吃過的東西後,服務員離開了。齊則一直坐在那裏望著窗外。
風景陽忽然對這種一成不變的守護感到厭煩,相反他很想知道這個女孩為什麼會這樣,想知道那五個人都是誰,甚至想要知道這個無聊故事的起源,而不是在種談情說愛上浪費時間。他能清楚的感覺到眼前的這個人,又顯出懶散的姿態,表情淡然,仿佛周遭一切事物與己無關。就在風景陽想要退出幻境,離開這無聊的愛情故事的時候。
他忽然看著發現齊的神情變了,有點驚喜,有些驚訝,有些畏懼,有些恐懼,墨順著齊的眼看去,是一個男人。
黑色的兜帽遮住了大半個臉,但是風景陽還是會清楚的意識到那是楚千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