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把我女朋友還來
1．會長大人的宣言
東城學院的體育祭，傳統意義上是各班班級在體育運動方麵進行切磋。諸如籃球比賽，足球比賽，排球賽。目的是為了發展德智美體。
隻是經過後期發展，傳統意義上的球藝切磋就在一定程度上變了樣。
諸如：成了校隊成員各之間的“第一”爭奪比賽。
就拿籃球隊作為例子。
東城學院的籃球隊總體實力在全區排名第三，去年還進入到區青少年籃球比賽前四強。因為有著如此實力，東城學院的籃球非常受男生們歡迎，隊伍也相當龐大，一般情況來說，一個班級裏至少有一個學生是籃球隊的成員。
因為這般原因，在東城體育祭中，選手們總會遇上熟悉的麵孔，加上東城的體育祭項目是實行無級別比賽製度，一年級的社員可以在這次體育祭中向前輩挑戰，久而久之，體育祭就在不知不覺中演變成隊員之間的球技切磋，嗯，或者該說成了校隊“第一”美譽的爭奪賽了。
而這樣的競爭心理也同樣存在在傅衍所在的1年7班裏。
1年7班裏，籃球隊的成員不多，就隻有傅衍和小葉兩人，然而因為兩人都是學校校隊的正選球員，於是1年7班的力量不容小看。
體育祭開始後的3場比賽中，傅衍和小葉兩人就以出其不意的奇襲策略和隊友們的配合，讓1年7班的名字以黑馬的姿態衝上計分板的頂端。
“看現在的情形，1年7班蠻有機會爭奪‘第一’嘛！”
社團活動時間，於了然仰視著籃球場的總成績計分板評價。
“我們的班級就完全不行了。”
雷小雅無奈地聳聳肩，“第一場比賽就敗陣下來了。”
“會對你們書呆子班有期待那才是奇怪吧。”
於了然頭也不回，毫不客氣地說。
雷小雅也不反對，反正她們2年（9）班就是文弱書生居多，和他們相處了一年多時間，雷小雅連他們能否順利運球都感到疑惑。
“哇塞，傅衍他是吃了什麼藥，怎麼幹勁那麼大？”
才一年級就衝進體育祭的籃球賽前四甲，估計這是東城舉辦體育祭以來前所未有的事情。
“天知道。”
雷小雅倚著牆壁慵懶地伸了個懶腰，“好像說是要當MVP什麼來著。”
“MVP？”
於了然怪叫。
“東城還有這東西？”
“不過隻是學校籃球隊內定的。”
“搶這種內定的頭銜會很光榮？”
雷小雅臉無表情地看著於了然。
“天知道傅衍的大腦是怎麼構造。”
“喲！別那麼冷淡嘛！”
於了然賊笑著勾著雷小雅的脖子，“要是你這話被一年級的女生聽到，留言板肯定又會一陣風波。”
“啊？留言板？”
雷小雅推開於了然瞪著她，“又和留言板有什麼關係？”
“你不知道現在在東城你就像明星一樣嗎？”於了然好笑地看著雷小雅愕然的表情。
“那混賬一樣的東西，我老早就無視它的存在了。”雷小雅恨恨地說。
回想起數月前她成了留言板的話題，雷小雅就恨不得立即把留言板給封掉。
“嗬嗬，我是不否認它的混賬啦，不過有時候從那混賬留言板裏倒可以得到很多有趣的信息。譬如說現在，我可是天天到留言板報到。”
“行了，了然，你的話成功讓我有不好的預感。”
雷小雅太陽穴抽搐著看著於了然。
“我又成話題皇後了？”
“這個時候你的腦袋倒是挺靈光的嘛！”
於了然竊笑著看著雷小雅，“當然，隻限於一年級範圍內。現在一年級的女生都盯著你看。你前天的晚自修不是在公共教室嗎，就連你拍蚊子的動作都被仔細分析研究討論了一番。”
“呃……拍蚊子？”
“是啊，拍蚊子。”
於了然笑得更歡。
“依照一年級的女生們說，你拍蚊子的動作很不文雅，說你的動作不應該那麼大，那麼誇張；有的就說你很沒同情心，拍蚊子的樣子很凶狠，可見平常你是個殘暴的人；還有的人說……”
“那個，了然，打斷你我很不好意思，可是我隻是拍個蚊子而已……”
“是啊，就拍個蚊子而已啊！”
於了然笑著點點頭，點著點著，她似乎是忍無可忍了一般爆笑起來，“哈哈哈，不行不行，現在想起來還是想笑，哈哈哈！所以我才說有時候留言板也有很多有趣的東西看啊！”
“行了了然，找個時候幫聘個黑客把留言板黑了。”
雷小雅滿臉黑線地說。
說實在，她活了18年，還真的第一次知道拍蚊子也有那麼多學問。
說她不文雅又殘暴？
難不成小妹妹們要她拍蚊子的時候要輕輕的，柔柔的，拍完後還得含情脈脈地看看蚊子死了沒，要是死了以後就用麵紙抱著蚊子屍體拿到樹底下挖洞埋掉，然後每逢清明時節就來拜祭一下？
“不過也不能怪她們這麼無聊啦！”
於了然擦著因狂笑而溢出的淚水說，“畢竟最近你和傅衍的行為模式和情侶沒兩樣，既然不能再明顯地欺負你，就隻能在網上發泄情緒了。“
“什麼情侶模式！”
雷小雅雙頰瞬間變紅。
“在我麵前不用裝清純啦！”
“哪有！”
“先不管你們兩人之間的氣氛吧，光是和傅衍形影不離這點就足夠讓一年級的女生抓狂。再加上上段時間傅衍有意無意的放話，雖然是阻止了一年級的無聊欺負行為，但相對的，也讓一年級的女生更加怨恨你了。”
“傅衍有意無意的放話？”
雷小雅皺眉低問。
“對啊，不發飆，不罵人，不打人，酷酷的一句‘最討厭耍手段欺負人的女生’就足以讓一年級的女生們啞口無言，滿腔複仇計劃難以出口。”
“我都不知道有這樣的事情發生過……”
“沒關係，那隻是證明你的腦袋還是遲鈍而已。”
“你滾！”
“不過說真格的，你有想過要公開兩人的關係嗎？”
於了然低頭認真地看著雷小雅。雷小雅聞言，本來還算微紅的雙頰立即轉變為大紅。
“什什什什什麼關係？”她口吃地說。
“事到如今還聽到你這麼說，別說是一年級的女生，換是我，我也想狠扁你。”
於了然冷眼瞥向雷小雅，“午休在一起，放學在一起，哪怕是社團活動你也會在旁邊等著看著。不要跟我說你們這種粉紅色氣氛是我錯覺！”
雷小雅一言不發地看著於了然。
公開關係嗎？
雷小雅怔怔地想著，然後，她點了點頭。
“對於你的疑問，我很遺憾地告訴你，我選擇保持沉默！”
“找死！”
於了然立即向她撲去。
當雷小雅和於了然鬧騰到累以後，籃球比賽已經結束了。
聽到1年7班的學生一陣歡呼，雷小雅停下和於了然打鬧的手看向球場上的人。
“啊！不好，已經到這時候了？“
她急忙背起帆布大包包離開，“了然我先走了。”
“你快滾啦！”
於了然撇撇嘴，沒好氣地說。
看著雷小雅拉扯著帆布包屁顛屁顛地往沙池方向走去，於了然也抄起了草地上的書包。
“明明就一副熱戀中的樣子還死不承認，嘖！”
雷小雅背著帆布大包包繞過人群來到球場不遠處的沙池上。
她把帆布包包掛著單杠上後，自己也翻身坐上單杠。看到於了然還在剛才和她打鬧的地方站著，她笑著用力地朝於了然揮了揮手。
對麵的於了然見狀，一臉不耐煩地甩甩手，然後離開。
雷小雅看著於了然離開的背影，臉上的笑容也開始變了樣。
她當然懂了然剛才的話。
她也知道現在現在她和傅衍的相處方式就像熱戀中的情侶一樣。
可是她就是不能向於了然說出“情侶”兩個字。
要問原因，絕對不是因為她對傅衍的感情抱有疑惑，也不是對自己的感情還感到模糊，而是因為她還沒對傅衍的“喜歡”做出正式答複——哪怕在行為上，她的行為舉止早已把傅衍默認為男朋友。
“這樣可不行啊！”
雷小雅雙手抓著單杠悶悶地仰望天空。
從傅衍口中聽到“喜歡”二字已經不是第一次，可是她一次回應也沒有做出過。
總覺得，要是她不把“我也喜歡你。”這句話真真切切地傳達給傅衍，兩人的關係就不算正式確定，而她就不能理直氣壯地對於了然說“我們是情侶”了。
“要找個時機表白嗎？”
雷小雅歪著頭自言自語地說。
想到要對傅衍說出“喜歡”二字，雷小雅的臉頰不顧她的意願，又再迅速漲紅。
“啊啊，怎麼想都覺得別扭啊！”
不消片刻，傅衍就穿著運動服外套背著書包興奮地往沙池跑來。
雷小雅跳下雙杠拍拍雙頰。
她拿起掛在單杠上的帆布大包包仰視藍天。
Yoshi！
要找機會表白！
傅衍和雷小雅避開學生人群走出學校側門的時候，已經是傍晚6點多的時候。
因為是深冬時候，天早已漆黑一片。在淡黃的路燈燈光下，傅衍和雷小雅並肩走著，不時貓著腰和雷小雅鬧笑。
“哈哈！又是一大獲全勝！”
“我說你，是不是興奮過頭了？”
“嘿，現在我們是四連勝耶！把這勢頭保持下去，進入最後而強是遲早的事情。”
“你就那麼想當MVP？”
雷小雅難以理解地仰看傅衍，“如果想當MVP，學校籃球隊內定的MVP會不會小氣了點？”
傅衍聳了聳肩，“也不是為非要當MVP不可。”
“那為什麼——”
雷小雅眼中的疑惑更大了。
“但隻有東城的MVP我是非當不可！”
傅衍激動地大叫。
聽到傅衍前後矛盾的豪言壯語，雷小雅滿臉黑線，決定選擇放棄理解傅衍的大腦構造。
“倒是你和於了然，剛才在球場那邊鬧得好凶啊。”
“你知道？”
雷小雅好奇地看著傅衍，“剛才你都在比賽噢！”
“兩個女生玩耍玩得跟格鬥一樣，估計沒有哪個人會忽視你們的存在吧。”傅衍感歎。
“嘖，暴力的人又不是我。”
“你這是五十步笑一百步。”
“嘿！我怎麼說也是二年級的，給點麵子下台行不！”
“麵子嗎？”
傅衍伸手壓著雷小雅腦袋狂揉。
“不要啦，頭發全亂了！”
“那說吧，你們剛才說什麼說得那麼興奮？”
“哪有興奮，我明明是在被毆打！”
雷小雅揮開傅衍的手往前走了兩大步，她攏了攏脖子上的圍巾，把紅透的小臉擋住。要她向傅衍報告剛才和於了然說過的話，她現在做不到啊！
“啊啊，有可疑！”
傅衍大步追上雷小雅的步伐彎腰要看清楚雷小雅的表情。
剛才在球場外雷小雅和於了然是鬧得驚天動地跟格鬥沒兩樣，但在球場上的他清楚看到，那時候雷小雅的臉蛋紅得跟西紅柿一樣，球場上的隊員會注意到她們的存在，除了兩人異於常人的“玩耍”技術，更多隊員是被雷小雅被捉弄得不知所措但仍強裝鎮定的表情給吸引住。
那是誰？
2年級的雷小雅嗎？
好可愛噢……
對於隊員們的感歎傅衍感到很不滿。
到底是誰在小丫被欺負得七零八落的時候在一旁說風涼話？但相對於這些不滿，傅衍更在意的是雷小雅和於了然的對話。
是怎樣的內容會讓小丫露出那樣可愛的神情？
想知道，我想知道！
因此在後半場的比賽裏，傅衍有一半的心思都落在雷小雅和於了然的對話上。
但現在看著雷小雅滿臉困擾的神情，傅衍倒是不忍心再逼她說話。
傅衍抓了抓頭發，歎口氣。
算了，順其自然吧。
他站直身子率先往前走去。他拍拍肚子。
“小丫，你今晚要不要晚自修？我們去吃刀削麵好不？”
傅衍……
看著傅衍高大的背影，雷小雅很感激他不再追問，但同時，她心裏也想失去了什麼一樣難受。
她怔怔地看著漆黑的夜空，明明對藍天發誓要找機會表白的啊！
剛才不好是個機會嗎？
“傅衍……”
“嗯？怎麼了？”
傅衍回頭看向雷小雅。
“我……”
雷小雅張口看著傅衍，圍巾下的小臉是滿臉通紅的害羞神色，但黑眸裏映出的是堅定的決心。
要表白！
她要好好用語言傳達自己的心意，不這樣做，她心裏不會踏實，也不會安了。
“好了啦，我不追問你和於了然的對話了。”
傅衍體貼地咧嘴一笑，“我肚子好餓，我們去吃刀削麵好不好？啊！就那家怎樣？”傅衍興奮滴指著不遠處燈火通紅的麵店大叫，“聽說那裏的刀削麵很不錯，走吧！”
說著，傅衍轉身大步往麵店走出。
“傅衍我有話想對你說。”
雷小雅拉著傅衍的手阻止他前進。傅衍愣愣地看著古銅色手腕上的白色小手，和手腕一樣膚色的臉頰不由得現出兩朵紅雲。
“幹……幹嘛？要說什麼？”
雷小雅深深吸了口氣，認真地看著傅衍雙眼。
說吧，去吧，不要逃避，不要再對自己說謊，把自己的心意好好傳達給傅衍吧！
“傅衍，我喜——”
——“打擾你們聊天不好意思。”
不具誠意的道歉硬生生打斷了雷小雅的話，讓雷小雅好不容易積聚的勇氣一下子泄光。
她惡狠狠地回頭，然本來紅得發燙的小臉在看見來人後立即轉白。
傅衍看著看著的男生，大喇喇的神情夜逐漸隱去。
“溫子颯。”
是的，打斷雷小雅的不速之客正是東城學院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學生會會長溫子颯。
在燈火通紅的小食街裏，溫子颯和傅衍一樣穿著運動服站在人行道上。
雷小雅不知所粗地看著眼前的人。
溫子颯身旁並沒有未婚妻在。她怔怔地看著熟悉的臉孔，有多長時間沒和溫子颯這樣近距離接觸了？
“小丫，最近過得好嗎？”
溫子颯溫柔地朝雷小雅輕笑。
雷小雅心裏咯噔一跳，連忙別開視線。
傅衍冷冷的看著溫子颯的笑容，他向前一步，不著痕跡地把雷小雅藏在自己背後。
“不知道在這個時候，會長大人有什麼貴幹？”他冷冷地問。
溫子颯笑了，笑得前所未有的冷漠。
他用著這般可怕的笑容看向傅衍，露出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啊，是想問你要回自己的東西而已。”
燈光下，因為溫子颯的話，傅衍雙眉緊蹙起來。
“我想，是時候把我的女朋友還來了吧”。
溫子颯淡淡地說著，同時把視線轉到傅衍背後的雷小雅身上。
“小丫，回來好嗎？”他柔柔地說。
那一瞬間，雷小雅腦海裏一片空白。
事情來得那麼突然，讓雷小雅失神地緊抓著傅衍的運動服，她把頭埋在傅衍背後，被埋葬在內心深處的盒子似乎被無情地撬開。
2．丫丫的苦笑
翌日。
和昨天一樣，今天也是個晴朗的日子。
雖然走出室外仍能看到口中呼氣的熱氣，但一望無際的藍天就像無暇的染布一樣給人暖暖的感覺。
雷小雅坐在座位上仰望著這樣的天空。
不久後，她歎著氣，趴在桌麵上合上了眼睛。
現在桌麵的小鬧鍾顯示的是12點56分，午休時間的空蕩蕩的顯得好不冷清。
雷小雅伸手抓了抓頭發。
明明天空和昨天一樣蔚藍，為什麼她的心情就不像昨天那樣愉快？
“小丫，你不吃午飯嗎？”
司徒臣拉開雷小雅前桌的椅子坐下。
雷小雅搖了搖頭。
“你今天好死氣沉沉噢。”
“你不要管我啦！”
雷小雅歎著氣，把臉埋進手臂裏。
說她死氣沉沉嗎？
雷小雅苦笑著搖搖頭。她也想像昨天那樣沒心沒肺地大笑啊，但隻要一想到昨晚的事情，她的心就怎麼也笑不出來。
她以為她已經惜懷的了，她也以為自己已經忘記的了。沒想到昨晚看到溫子颯對自己微笑，她被傅衍撫平的心湖就又泛起漣漪。
這可不行啊！雷小雅困惱狂抓頭發。
不能被溫子颯的假象給騙了！
他已經是世界的未婚夫，她不能讓自己被迷惑！
再說，她現在喜歡的人是傅衍，她對溫子颯的異樣感覺隻是對初戀的留戀而已。
想到這裏，她嗖地一聲坐直身子，兩眼發光地看著藍天。
對，一定是這樣，大家不都說初戀難忘嗎？
想通了這點，雷小雅覺得一直憋著的心似乎一下子輕鬆起來，窗外的藍天也一下子明朗了不少，然後肚子的空虛感也隨即回來。
咕嚕咕嚕……
……啊啊，好餓！
不過話說回來，昨晚的告白告白竟然無告而終！
昨晚可是難得的機會啊，不僅天時地利人和，就連氣氛都那麼適合。要知道，昨晚那句即將出口的“喜歡”可是包含了她無數決心和勇氣的。
雷小雅鬱悶地看回窗外的遠方。
要再等這樣的時機來臨，不知道要等多久。
在座位上，雷小雅因為自己的事情，內心做作無數的思考和無數的掙紮。
坐在她對麵的司徒臣看著她時而想哭，時而想笑，時而想扁人，時而鬱悶的表情，頓時也陷入從之從何而來的憐惜當中。
丫丫好可憐！
她究竟在煩惱什麼事情竟然讓自己的臉變得跟臉譜一樣？
他心痛地看著雷小雅。
“小丫，你是不是肚子疼？要不要我給你買粥回來？”
“啊？”
雷小雅不知所然地看著他。
“你等會兒，我很快就回來的，皮蛋瘦肉粥怎樣？”
聽到自己最愛的食物的名字，雷小雅的肚子很適時地“咕嚕”的叫了一聲。
“好！丫丫你等著，我很快就回來。”
司徒臣雙手按著雷小雅的肩用力地說，說罷，他一陣風般衝出教室前門。雷小雅莫名其妙地看著司徒臣的身影，大大的問號浮在腦袋上。
他幹嘛突然熱血起來了？
司徒臣離開教室後，2年（9）班的教室裏就隻剩雷小雅一人了。
她維持剛才的動作靜靜地坐在座位上仰看窗外的藍天。
今天傅衍沒有比賽，社團活結束以後就能回家了。
晚上就要他陪我去吃蒸飯吧，蘿卜條五花肉蒸飯的香味她好久也沒聞過了。
如果這樣的話，幹脆今晚的晚自修就逃了，這樣時間就能充裕點。
還有的是，傅衍不是說想換秋鞋嗎？他那雙秋鞋在他這幾個月的折磨下，已經有散架的趨勢。
不過蒸飯店附近有運動商品店嗎？好像沒有吧，那裏都是食店，還是說傅衍喜歡到牌子店買鞋子？畢竟他是有錢人家的孩子啊。
就在雷小雅為今晚的事情計劃著的時候，一道黑影擋住了她眼前的日光。
她蹙眉抬起頭，原以為是司徒臣回來了正想張口抱怨他打斷她的思緒，沒料到眼前的人不是司徒臣，而是——溫子颯！
為什麼……
她愣愣地看著溫子颯熟悉的溫柔笑容。
為什麼溫子颯會在這時候出現在她的教室裏？
她茫然地看向窗外，教室外一個學生也不在，她這才發現，午休時間已經過去大半。不知怎麼的，這樣的發現讓雷小雅莫名的害怕起來。
……好想逃……
溫子颯笑了笑，把手上的便當盒放在她的桌麵上。
“司徒臣說你不舒服，所以我來看看你。”
“呃……其實，其實也沒什麼。是他誇張而已。”
雷小雅生硬地解釋。
“是嗎？可是我聽說你連食欲都沒了。”
“我隻是在想事情而已。”
她困窘地別過頭，極力避開溫子颯的視線。現在在她看來，溫子颯就像夏天的太陽一樣，過份燦爛過份炎熱，這讓她難以直視。
好想離開這裏，好想逃開溫子颯的視線！
“那想通了嗎？”
“呃，我想起我還有事情要做，我先出去一下。”
說罷，雷小雅推開桌子連忙往後門走去。
“小丫，不陪我一起吃飯嗎？是你喜歡的梅菜扣肉和酸排骨。”
溫子颯扣著雷小雅的右手問。
感受到手腕上傳來的熟悉溫暖，雷小雅渾身一抖，僅僅3米遠的後門好像長了腳一樣一下子變得遙遠起來。
是好不容易被踢回洞裏的盒子又再作怪嗎？
噗通！噗通！噗通！
心跳得好快啊。
雷小雅微微喘著氣看著起伏著的胸口。這般劇烈的心跳讓她想起了溫子颯表白的那天
記得那天也是和今天一樣是個大晴天吧？那時候她就在籃球場上布置著活動場地，社團活動結束了，大家都回家了，隻剩下她和溫子颯兩人在球場上，然後溫子颯運著半新的籃球，咚，咚，咚地向她走來。
籃球……
突然間，傅衍在籃球場上大笑的樣子閃入她腦海中。
她如夢初醒般瞪大了雙眼。
不能這樣！
不能這樣！
不能這樣！
不能被溫子颯的柔情騙了！
她現在喜歡的人是傅衍！雖然她還沒有正式回應傅衍，但喜歡他的感覺會有錯，初戀什麼的通通見鬼去！不要再來擾亂她的感覺！
雷小雅深深地吸了口氣，一點一點地，把手腕抽出溫子颯的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