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那丫鬟穿過大堂,轉過一道角門,又經過了一道長長的回廊,來到一座小小的院落當中。院子雖小,卻種滿了各樣奇花異草,翌時正值初春,有些花兒剛萌新芽,有些花兒剛掛起骨朵,有的卻已馥鬱芬芳。青果用力吸了口氣,直覺花香直沁心脾,讓人一陣心神迷醉。丫鬟笑道:“別隻顧著聞那花香,快進去吧,夫人正等著你呢!我們這裏到處都是香氣,以後日日都能讓你聞個夠!”話畢上前,輕輕敲了兩下門。“夫人,她來了。”
“進來吧。”
小丫鬟這才輕柔地將門推開半扇,隨即躬身退下。
青果努力抑製住自己的好奇心,學那丫鬟般輕手輕腳地跨進門內。屋內放了一扇碩大的紫檀木屏風。屏風上的每一折都描繪著一名嬌媚忸怩的女子,或坐或臥,或回眸凝視或托腮沉思,神態各異,栩栩如生。最讓青果感到詫異的是這些畫中女子均未著片絲寸縷,她不禁想,原來古代人也有這麼開放的麼?青果抬頭看看,屏風後似有縷縷輕煙飄出,那煙呈粉紅色,仿佛有生命一般,一絲一絲交纏著,扭動著向屋中四散開來,帶著股特殊的甜蜜味道,如夢似幻。
哇!青果看得呆了,卻聽得屏風後傳來一陣斷斷續續地呻吟聲。輕柔處仿佛靜夜獨簫,婉轉嫵媚;高昂處猶如鍾鼓齊鳴,昂揚激烈,聽得人熱血勃發,無法自抑。青果眨眨眼睛,慢慢轉過屏風,隻見地上放置了一床軟榻,榻尾放有一盞小巧的青銅香爐,那粉色輕煙正是從那裏升起,已將整個軟榻包裹在當中。軟榻正中躺著一個女人,側臥著向著青果。青果仔細一看,她大約二十來歲,麵如滿月,皮膚嬌嫩如脂,雙目緊閉著,露出的細細貝齒緊緊地咬著下唇,那唇色紅得似乎要滴出血來。那女子如屏畫中人一般,全身赤裸,胸前玉feng高聳,腰細如蜂,被那粉紅的輕薄煙霧環繞著,動人至極。青果正看著,又聽得那撩人的呻吟聲從那女子口中呼出。隨著聲音,那女子全身收縮顫抖,臉上表情又是痛苦又是快活。
青果眨巴著眼,她完全不明白這是在做什麼。難道她在吸毒嗎?轉念至此,青果覺得有些不忍,但她也不敢碰她,轉身在梳妝台上找到根長長的發簪,用粗的那頭很輕地捅了捅那個女子豐滿的胸部。
“喂,你沒事吧?”
“你!!”倩夫人受痛,募然睜開眼來,翻身坐起,一雙杏眼圓瞪,怒視著青果。“你在幹什麼!”
青果嚇得趕緊扔掉手中的簪子。
“這個,吸毒有害身心。關愛生命,遠離毒品……”
“你胡說些什麼呢?”倩夫人又是生氣又是覺得奇怪,“你聞著這煙……沒有什麼感覺嗎?”
“感覺?香香的,甜甜的,好像水果蛋糕……”青果咽了下口水。
“啊?”第一次有人將她的獨門秘製“夜無痕”和什麼蛋糕聯係在一起。雖然不知道蛋糕是什麼,倩夫人從青果的表情上就可以看出,那必然是一種吃的。她難以置信地看著青果,“真的什麼反應也沒有?”
青果莫名其妙地搖了搖頭。
“不會呀,就算再遲鈍,也會臉發紅心律加快的啊?”倩夫人頭一次麵對失敗,一時間不能接受。她跳起來拉住青果的耳朵,把她拉近到燈光下仔細看。
“連耳朵都不熱一下。”倩夫人嘟嘟囔囔。
青果嚇了一跳,連忙甩了甩頭掙脫開來。她心想,我倒是想呢,那也得有這個能力啊!
倩夫人盯著她瞧了半晌,不得要領,想了想,伸出右手抓住青果的手腕,輕輕一搭,臉上露出了古怪的神色。
“嗬嗬,我沒病,挺好的。”青果這會兒知道她在幹什麼,心虛地想縮回手來。她五髒俱全,自然也有心跳脈搏,隻不過這些都是做出來的,並不起到人類器官所具有的作用。她的心跳和體溫都是恒定不變的。
“這樣的脈未免也太規律了。”倩夫人喃喃地道。本來以為青果練了門罕見的內功,但無論從她的腳步還是呼吸來看,又完全不是這回事。她繼續打量著青果,從來沒有人能夠抵抗她的手段,這個小丫頭,完完全全激起了她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