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天繁星,夜靜風清,郊區的一條公路上,正有一輛自行車在疾馳著。
騎車的是一名二十來歲的青年小夥,他一手扶著車把,另一隻手拿著電話貼在耳前。
“小海,你什麼時候到啊?別人小雲一家人已經等很久了。”電話中傳來一名中年婦女的聲音。
“媽,你叫他們等唄,等不及就走了算了。”青年雖然將自行車蹬得飛快,但表情並不著急。
“你這孩子,誰相親像你這樣的?”
“我有說要相親?是你們自作主張的好不好。”青年撇著嘴,顯得很不耐煩。
“我們能不急麼?你看隔壁阿偉還比你小兩個月,兒子都兩歲了!”
“行行行,我在騎車呢,不說了。”青年將電話一掛,隨手塞進了衣兜。
他名叫吳小海,隻是這城市百萬眾生中的微小一員。今晚被家裏人強行安排去飯店相親,可他當學徒的地方是在郊區,離飯店還有老遠的距離。
“咦?有狀況!”吳小海突然停住車,跳了下來。他看了看四周,這條公路比較偏僻,再加上現在正是大多數人吃晚飯的時候,路上一輛車也沒有。
他三兩步跑到路旁的一棵綠化樹前,吹著口哨拉開褲子的拉鏈,很快樹下便濺起四散的水珠。
過了一小會兒。
“搞定!”吳小海滿足地笑了笑,剛將褲子穿好準備離開,頭上樹葉間忽然傳來簌簌之聲。他好奇地抬起頭,居然和一顆漆黑蛇頭四目相對,不過寸餘!腥紅的信子幾乎觸及他的額頭!
“蛇!”他嚇得手足亂舞,往後縱身一跳。
“砰!”
吳小海的身體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落進路邊草叢之中,血花肆意飛舞。
一輛越野車發出刺耳的刹車聲,停靠在了路旁。
“什麼情況?”副駕駛座上坐著的是一名矮個男子,他之前在閉目養神,對剛才發生事渾然不知。
“我好像撞到,人了……”一名戴著眼鏡的長發女子手握方向盤,神情有些呆滯。
“快下去看看!”越野車後座又先後走出兩名男子。
很快,吳小海的身旁便圍攏了四個人。此時的吳小海滿頭鮮血,雙目圓睜,驚慌的眼神中還帶著恐懼,已經不知死活。
一名身著獵裝的絡腮胡蹲在地上,仔細查看著吳小海的狀況,那女子雙手捧在胸前,口中念念有詞,似乎是在祈禱。
“死定了!連腦子都撞出來了。”絡腮胡搖了搖頭,伸手在草叢中擦拭掉手上的血汙。
“怎麼會這樣子啊!”戴眼鏡的女子跳了兩腳,滿是懊悔。
“誰叫你開那麼快,都快到了急什麼?”矮個男子雙手背負身後,顯得非常悠閑。
那名女子不斷跺著腳:“他突然跳出來,我來不及刹車啊。”
一名尖瘦麵孔的男子一邊從身上掏出一張木盤一邊說道:“今天老三來不了,我們四對五,想贏本來就夠難了。這家夥死了就死了,扔這吧,別浪費力氣。”
“那怎麼行!這人的父母說不定正在家裏等著他吃飯呢。說不定這人都有孩子了,孩子可能還隻有兩三歲……”戴眼鏡的女子輕輕蹲下身去,查看吳小海的傷勢。
“切!”矮個子男人哼了一聲,道:“你還真有想象力,別忘了我們是什麼人,心慈手軟能幹成大事?”
戴眼鏡的女子沒有說話,從身上掏出一個盛裝著綠色液體的玻璃小瓶。
“哎,沈星月你要幹什麼!”矮個男子雙手擺動,急忙製止,“這藥可不便宜呢,用在普通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