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來神的北胡軍已迅速的重新列陣,小皇帝卻單槍匹馬不管不顧的繼續直衝!
陣法下的箭羽立即四麵八方的朝他一人急射而來,呼特燮不由鬆了口氣,得意的暗想對方再厲害,千百箭下去也必死無疑,然而他還沒來及展望殺掉大俞帝王之豐功,便駭到幾乎無法動彈。
隻見小皇帝竟毫發無傷,衝勢不減,真氣細細密密的在他周身纏繞,箭羽全被真氣彈走,根本無法近身,身上凜冽的殺氣讓久經沙場的呼特燮都感覺膽寒。
再防禦已經來不及了。
少年身下的寶馬已一躍而起,居高臨下揮劍橫掃,護在呼特燮身前的兵將們瞬間頭顱分家。呼特燮強迫自己在這千鈞一發的關頭冷靜下來,一邊策馬急退一邊吹出一聲尖銳的哨音,其手下眾將聽到這聲撤的命令,立即重新組陣,緊急撤散。
想逃?少年微眯起眼,運氣將長劍脫手飛出,力道十足的直直刺穿了呼特燮的後心。
常言道擒賊先擒王,沒了主帥,剩下的就隻是一團散沙。而少年充滿殺戮且喪失理智的大腦不願放棄任何一個獵物,如火鳳又如赤龍的身影在羅刹場中繼續浴血疾馳,美到驚心,直到容戰策馬高喊:“陛下,窮寇莫追!小心他們還有援軍!”
得不到回應,容戰隻能用輕功以最快的速度追上前,企圖將馬控製住。終於費力的使戰馬停下來,卻見小皇帝發紅的瞳孔一片空茫,無意識的朝容戰一掌劈來。
容戰急急閃過,可小皇帝不依不饒,帶著毫無感情的殺意直取要害。容戰心下一驚,一邊試圖喚醒少年的神智一邊舉刀格擋,小皇帝卻生生用手把他的刀握住,雙手因真氣的緣故在鋒利的刀刃下絲毫無損,另一隻手扣向容戰的脖頸。
縱然盡力退避開一寸,脖間還是傳來了強烈的灼痛,容戰隻能再次舉起刀防禦,可就在這時小皇帝似乎恢複了一絲清醒,整個人頓在原地,周身的真氣也陡然散去,而容戰收勢不及,手上的刀刃於同一刻刺入小皇帝的手臂。
“叮——,被虐值增加10點,現被虐值為25。”
容戰瞬間又驚又痛,甚至大腦一時空白。兵器的冰冷觸感卻讓夏熙完全清醒,眼瞳的紅色退去,隨即一個用力把刀拔出,然後迅速點穴止血,接著上馬回城。
首戰告捷,朔北城大開城門以迎君王,小皇帝立於前方高台,容戰站在左側,寧翼山也在列,劫後餘生的曹瑜等其餘參戰的將士依次排之,齊齊叩拜,場麵浩蕩:“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萬歲!”
“平身。”小皇帝已換掉了沾滿血的戰袍,一身玄色錦衣將蒼白的臉色映襯的無比荏弱,然而在場的人誰也不敢將這兩字和眼前的少年掛鉤,於千軍萬馬間毫發無傷的奪取敵軍主帥性命,武功簡直強到可以用人形兵器來形容。
按照大俞朝的軍中禮節,得勝後須一人飲盡一杯慶功酒以保百戰百勝,由身份最高或功高之人先飲,夏熙兩者皆占,便端起盛好的酒杯,容戰卻皺起了眉,湊上前低聲道:“這酒非常烈,陛下不要喝,走個形式就好。”
夏熙先抿了一點,隻小小一口便嚐到厲害,辛辣的酒液順著喉管直燒到胃部甚至是大腦,剛放下杯子,便聽寧翼山道:“此酒不同尋常,陛下須一口飲盡以揚士氣!”
“士氣豈是靠一杯酒來的?”容戰是唯一知道小皇帝身上有傷的,不等小皇帝說話便道:“陛下禦駕親征,已是全軍之福,莫非寧大人覺得陛下的龍威還比不上一杯酒?”
寧翼山反過來接過話茬:“正是因為陛下龍威浩蕩,所以更要飲下此杯,預祝我軍次次得勝,奪回雁鎮,不日凱旋!”
容戰微眯起眼,看向寧翼山的眸光已飽含殺意,小皇帝卻在這時重新拿起酒碗,淡淡開口:“寧大人說的有理,既然這樣,”一片寂靜中,全軍上下都看著小皇帝將整碗酒一飲而盡,“朕就當著全軍的麵,預祝我軍奪回雁鎮,不日凱旋。”
酒杯摔碎在地,全軍都以為是故意為之,隻有夏熙自己知道自己在強撐。烈酒燒的他幾乎失去神智,眼前陣陣發暈,往後一晃險些仰倒,所幸被一雙有力的大手牢牢扶住。
“陛下。”容戰滿眼焦急,心疼的滋味如針般紮得他悶痛,竟比平日裏受了什麼傷都可怕,“臣扶你回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