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明顯是過敏的症狀,言天擎立即想起他的寶貝上一次過敏還是四年前,因為發現的太晚,醫生差點就下了病危通知書。
言天擎眼底的瘋狂褪了一幹二淨,此前在心裏衝撞的野獸被盡數捕獲,隻剩下緊張和擔憂,抱著夏熙匆匆上車,吩咐司機:“去最近的醫院,快點!”
西蒙終於確認了言天擎對言惜究竟抱著怎樣的感情。因為他清楚目睹了言天擎情緒變化的全過程,從憤怒到失控,再硬生生轉為擔憂,——那份感情恐怕深到令人心驚。
言惜是過敏體質,本來對酒精不過敏,但偏偏之前吃的是海鮮餐,兩者混到一起便在體內形成了嚴重的過敏源。去醫院的路上懷中人的呼吸就開始變得困難,言天擎再焦急也無計可施,隻能催促司機再快一點。
時間已是淩晨,雖然及時帶他趕到了醫院,藥物過敏又成為一個大問題。
可眼下的情況不能換用中藥,西藥才能快速而有效,醫生隻能一點點的進行試敏。少年的血管本來就細,整個手背和胳膊都因此而被紮的腫了起來,每紮一針都讓言天擎的心跟著跳一下。
對夏熙來說這些都是其次,癢才是最難受的。他全身上下癢的厲害,酒精又使頭腦混沌不清,下意識便掙紮起來。
言天擎摟著他一遍遍哄:“小惜聽話,沒事了,很快就好……”
熟悉的感覺和話語竟讓夏熙恍惚的睜開眼,“……蔣,戰威?”
聲音小到言天擎聽不清楚,隻知有個蔣字,低頭附耳過去,“誰?”
“難,受,”既然是蔣戰威,夏熙徹底放鬆了心神,在蔣戰威麵前他一向毫不掩飾嬌氣和脆弱,“嗚,癢,難、受……”
前所未有的近乎撒嬌的呼痛讓言天擎無比心軟,恨不得能替他難受。那雙漂亮的眸子也充盈了生理性的淚水,隨著掙紮而一顆顆往下掉,把言天擎的心砸出一個個洞。
整整折騰到天亮情況才好起來。
夏熙身上的紅疹不再擴散,在藥物的作用下沉沉睡了,言天擎依舊守著他沒有離開,直到上午八點半,子公司的總負責人王鴻把電話打到了總裁秘書俞瑛那裏:“言總昨日開會說上午準時去跟甲方談合同……”
俞瑛站在病房外看著言天擎摟著夏熙的側影,捂住話筒低聲道:“小少爺生病了,言總恐怕去不了了,你自己帶人去談吧。”
“小少爺病了?”但凡天禧的高層都知道言惜對言天擎的重要性,甚至可以說是整個天禧的晴雨表,“什麼病,嚴重嗎?”
“過敏,剛剛才稍稍穩定下來。”
“既然穩定下來了,你幫我去跟言總說一下合同的事……”
“要說你自己過來說,”俞瑛是唯二知道言天擎連股份都毫不猶豫的轉給言惜的,一口拒絕,“我可不去撞槍口。”
“我不是跟你開玩笑,是真的很急,”王鴻忍不住說:“小少爺隻是過敏,總不會比十幾億的合同還重要吧?”
“當然不會。”
王鴻剛因這話而鬆了口氣,卻聽俞瑛又道:“小少爺比整個天禧都重要,怎麼可能隻值一份十幾億的合同?我友情提醒你趕快自己帶人去,就按言總昨天開會說過的內容盡你所能的去談就好了,就算合同簽不成言總也不會怪你的。但你要在我這裏白白耽誤時間,結果遲到了讓甲方等,那可就屬於嚴重失職了。”